陸茂予安置好謝靈音,叫來個人去找毛泉。
半路碰見霍引,以為是偶遇,結果走兩步發現對方跟在身后,陸茂予回頭看去:“有事?”
霍引手里有個透明文件袋,直到他開口才遞過來:“去審毛泉,介意我看看嗎?”
陸茂予覺得這個動作怪怪的,拉開文件袋拿出東西:“可以,這是什么?”
“最近和辛法醫聊天有些領悟,然后重新整理出來的線索,可能有用。”霍引說。
陸茂予一目十行飛快掃完,再裝回文件袋的時候,神情凝重:“人是不是假的不能單憑主觀臆想。”
“當然。”霍引就是干痕檢的,自然清楚證據的重要性,“但收回來這個冒牌貨明顯頂替原主挺久,學會挺多小動作,連家里人都沒察覺出異樣。”
陸茂予扭頭看他一眼。
霍引讀懂了,邊跟上他的步伐邊解釋:“是老狗和朱亮間的關系給得靈感。”
替身與正主。
陸茂予沉吟:“你斷定這個‘毛泉’是兩年前混進來的是因為他足足有半年沒向外社交。”
“嗯,在這之前,毛泉出門不多,好歹有朋友約著看球吃夜宵。”霍引明顯做過充足調查,“他口供提到不想連累好友,刻意和他們切斷聯系。為什么之前不那么做?威脅他的人不是第一天在。”
“這點還不夠。”至少無法說服陸茂予,眼看霍引要再說,他抬了下手,“不是不信,這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而對于拘留在局里的‘毛泉’到底是真是假,這不難查證。
起碼陸茂予就有個非常簡單的驗證辦法。
不遠處就是拘留室,他提前打過招呼,進去就能見到人,他說:“一起。”
霍引抬腳跟上,最后那名小警員關門。
相隔太久沒見,又是恰逢夜晚入睡點,被緊急拎起來的毛泉滿臉不耐煩,轉動手腕,弄得手銬叮當作響。
直到三道影子影影綽綽落過來,毛泉懶懶抬頭,陸茂予那張索命臉冷不丁出現,毛泉迷瞪的瞌睡插著翅膀逃似的飛走了。
怎么是他?
繼而毛泉又看見兩張陌生臉龐,素來穩如泰山的心不受控制亂跳起來,沒什么大事,只要咬死那套說辭,沒人能拿他有法子。
“喲,警官,好久沒見,近來過得好嗎?”毛泉痞里痞氣地問。
陸茂予早脫掉那件昂貴的外套,只著襯衫西裝褲,可有些東西再潦草也難掩本質,起碼這套衣服讓陸茂予看起來不像刑警,倒像剛從哪國談判桌下來的。
毛泉盯著看一圈,自問自答似的說:“看起來過得不錯,都穿上價值五位數的衣服了。”
“眼光不錯,這都能看得出來。”陸茂予平淡地說,“過得不太好,出院沒幾天。”
“呀,住院了啊,難怪我說這段時間沒見到你。”毛泉像在關心他,“怎么住院呢?多大病啊,不在醫院多調理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