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對方訕訕的,發現陸茂予再看自己,很不耐煩揮揮手:“上去啊,沒聽見我老大叫你嗎?”
陸茂予什么都沒說,轉身拾級而上。
攔路虎見狀往地上吐口唾沫,罵罵咧咧的:“一個馬上淪為階下囚的條子囂張什么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高處不勝寒。
這個樓頂能俯瞰方圓百里,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幕之地星星點光,亮著的地方不多,處處是危險。
風不知何處起,卷起樓頂細碎風沙,漸漸迷人眼。
陸茂予瞇了下眼睛,先在角落里憑借熟悉輪廓認出那是謝靈音,對方看見他,難得安靜乖巧縮著。
這情況很可疑,通常被挾持者再松弛見到熟人也會難掩激動,說不出話也會蛄蛹兩下聊表激動,謝靈音維持原狀待在原地太反常了。
他腳步沒停,徑直到那道依墻靠著的身影前,五步之遙,他停下了。
“怎么不繼續往前?”老狗問。
陸茂予沒回答,視線微微下撇,那是老狗暗藏身后持刀刃的左手。
自他上來,老狗渾身處在戰斗模式,到最后儼然成了五步之內必遭擊殺的地步,陸茂予相信,但凡剛才多走一步,那刀就落在身上。
老狗啞著嗓子桀桀笑起來:“眼神倒是好,這么好沒看見角落里的人?”
“我依你單獨上來了,是不是該你履行諾言放他走?”陸茂予問。
“在你心里,我是個誠實守信的人嗎?”老狗匪夷所思,“作為刑偵隊長的你對我應該不陌生。”
不過是試探,陸茂予垂眸后退兩步:“你很自豪。”
老狗整個身體像片樹葉緊緊貼著墻壁不動,這是警惕防備姿態,老狗猜到周圍有狙擊手。
陸茂予眸光微閃。
“我不能自豪嗎?”老狗問,“如果不是我自愿落網,以你的本事拼盡全力也見不到我。”
太過自信往往會憑添笑料。
陸茂予輕笑,笑聲有刺耳的輕視。
他在反駁自己,老狗第一反應如實想著,搭在刀柄的手微動:“陸茂予,我想和你再打一架。”
“你現在贏了我又怎么樣?”陸茂予說,衣服讓風吹得嗚嗚作響,他像展翅欲飛的鶴,“勝之不武是你想要的結果,那么,你大可不顧我有傷在身來戰勝我。”
“這不叫勝之不武。”老狗根本不吃這套,“你會被我傷到,是因為實力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