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酒肆里,說書人拍案驚堂:“諸位可知?顧左相救蘇小姐,哪是舊情?分明是新寵上位!聽說啊,左相府已備下聘禮,只等她傷愈,便迎進府門做正妻!”
一語激起千層浪。
有人冷笑,有人艷羨,更多人記住了:蘇家,現在背后站著顧昭之。
李府,碎了一地的青瓷。
“蘇晚!你一個將死之人,也敢動我的局?!”李銘一腳踹翻案幾,眼中殺意翻騰。他立刻下令徹查顧府往來,要抓她私通外臣的鐵證,好一舉將她凌遲于市。
可他不知道,他每一步暴怒,都在蘇晚的棋譜上。
她要的,從來不是搶生意。
她要的是他瘋,要他亂,要他親手把刀遞到她手里。
而顧昭之,站在聽雪堂門外,聽著心腹一字不落的回報,指尖捏碎了一頁密折。
“她……在算計我?”他冷笑,眼神卻深得像口古井。
可當那句“左相心尖人”傳入耳中時,他眸底掠過一絲異樣。
不是怒,是興味。
他推門而入,寒風卷雪撲進屋內。
蘇晚跪坐在榻上,素衣如雪,抬頭看他,眼神清亮得不像病人,像獵手。
“你可知,干政者,誅九族?”
“民女知罪。”她叩首,額頭觸地,聲音卻穩如磐石,“但大人,若您今日殺了我,誰替您拿到李崇的賬本?”
她抬頭,直視他:“我做您的刀,斷他財路;您做我的盾,護我活命。——這局,您敢賭嗎?”
顧昭之沉默良久,忽然從袖中甩出一份密折,砸在她面前。
“賬本在城南私宅,重兵把守。”他轉身欲走,聲音低沉如雷,“別讓我后悔救你。”
門合上,風雪被隔絕。
蘇晚拾起密折,指尖發顫,心卻熾熱。
她知道,這場局,真正開始了。
她要的不是復仇。
她要的是——讓李家,跪著把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