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李銘會燒賬?”他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棱墜地。
蘇晚抬眸。
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可那雙眼睛亮得嚇人,像暗夜里燃起的鬼火。
她笑了,唇角微揚,笑意卻未達眼底。
“商人最怕的不是虧錢,是市價崩盤,血本無歸。我用蘇記全部身家低價傾銷,就是要在他心里點一把火。火燒得旺了,人一慌,
不再是棋子
就在火舌吞噬賬冊的瞬間,那小廝用濕布裹手,從火堆邊緣搶出幾本最關鍵的殘頁——指尖灼痛,皮肉焦黑,可那幾頁紙,他死死攥在手里。
當李銘發現賬冊并未全毀,關鍵內容竟不翼而飛時,怒不可遏,砸碎滿屋瓷器,碎瓷飛濺,劃破空氣。
他立刻封鎖府邸,追查泄密者。
可這,正是蘇晚布的第二道局。
她料定他會暴怒搜捕,便讓那小廝故意往鬧市跑。
追捕途中,李府家丁與巡城衙役發生沖突,混亂中,一刀揮出,竟當場斬殺一名官差。
鮮血噴灑青石,腥氣彌漫。
一件小小的泄密案,瞬間升級為“襲殺朝廷命官”的滔天大罪!
李銘傻了眼,不僅沒堵住漏洞,反而把自己推下懸崖。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蘇婉兒悄然現身。
“我們動不了她,”她冷笑,“但她身邊的人,能動。”
“買通她房里的侍女,在安神香里下藥,再安排個外男闖入……到時候,就說是她私通。顧昭最恨后院不寧,若讓他親眼看見‘妻子’與人茍合,他必親手廢了她!”
李銘獰笑:“好!她不是自認是顧昭之的妻嗎?那就讓她死在他手里——沒有比這更羞辱的死法了!”
夜色再臨。
聽雪堂,新來的小侍女趁人不備,將一包“安神香”倒入熏爐。
她心虛四顧,匆匆離去。
可她沒看見,陳嬤嬤從內室走出,面無表情地捻起香灰,輕嗅,冷笑。
而門后,蘇晚靜靜佇立,眸光如冰。
早在蘇婉兒接觸下人時,她就已洞悉。
她將計就計,故意信任那侍女,卻早已讓陳嬤嬤換上了真正的香料。
“嬤嬤,都安排好了?”她低聲問。
“小姐放心,守院的侍衛已換成咱們的人,香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