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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問dao：“我沒有跟你說過我父親吧？”

孟新堂想了想，說：“你說，你的父親每天回家，都會給你的母親買一支花。”

“嗯，是這樣，他們一直很浪漫。我父親也是醫(yī)生，呼xei科。”該是因為提到父母，沈識檐整個人都變得更柔和了一些，“他是一個很棒的醫(yī)生。”

“我記得特別清楚，非典，從最開始還不知qg時開始，他就一直在一線。可能是因為本shen就是呼xei的醫(yī)生，防護措施zuo得比較好，tg幸運地沒被gan染。后來非典過了，很多電視臺、報紙都報dao了他，說他是英雄。”

這話的大致nei容，孟新堂都從孟新初的嘴里聽說過，然而再聽沈識檐說這一遍，依然肅然起敬。他未曾有幸見過沈識檐的父親，但回想那日畫中端著shui盆大笑的人，不問死生jian守在一線的人，能教育chu這樣一個沈識檐的人，該是值得仰望的。

“他是因為醫(yī)鬧去世的。那幫人其實是沖著一個年輕醫(yī)生去的，我父親幫他擋了，被tong了好幾刀，連搶救都沒能搶救。”

手中的煙被風chui的亮了一xia，像是撲簌著，在為什么事吶喊。可等亮過了，重新黯了，又只留無盡悲哀。

孟新堂在不自覺中垂了手臂。

到了這時，沈識檐依舊是平靜的，他將煙送到嘴邊，狠xi了一kou，而后嘲nong般扯了扯嘴角：“沒輸給非典，倒輸給了人心。”

夜風好像突然冷了，也帶冷了夜se中的人。

孟新堂無意識地朝沈識檐靠了靠，看著他有些發(fā)抖的嘴唇問：“還好嗎？”

沈識檐diantou，挑了挑眉：“沒事。”

“其實我還好，這么長時間，該接受的都接受了，你看我不還在當醫(yī)生嗎。只是言午，當時他正好在，目睹了全bu過程。我到了醫(yī)院的時候，他滿臉是血趴在我父親shen邊哭……而且，大概我父親去世后不到一年吧，我的母親也去世了，相思成疾。”

往事的慘烈超過了孟新堂的想象，一次人為的意外，到底能毀掉幾個人。短短幾句話仿佛有千斤重，他有些chuan不過氣，壓著自己zuo了個深呼xi。

沈識檐想起許言午今天的崩潰，今天的痛苦，突然覺得像是和他一起又經(jīng)歷了一次那天的噩夢，倒在血泊中的人，連白大褂都成了紅se。

hou嚨發(fā)痛，yan底也酸。這是他第一次向別人敘述這段往事，沒能一氣呵成，話哽在了這，收不回也dao不chu。

肩膀被搭上了一只手，是孟新堂。

沈識檐轉(zhuǎn)過tou看了看他，yan中寂靜，連疼都沒泛chu來。他朝孟新堂笑了笑，告訴他自己沒有關(guān)系。

“所以言午這么多年都不去醫(yī)院，而且對于我zuo醫(yī)生這件事，非常反gan。”

孟新堂可以理解，一場意外，讓他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還親yan目睹了沈識檐父親的死亡，大概任誰都沒辦法接受。

“也是合理的。”孟新堂說。

說完，他又想到，許言午尚且這樣，那么沈識檐呢，那是他的親生父母，他甚至在今天，面對了和父親類似的qg況。

“合理嗎？那我繼續(xù)當醫(yī)生呢？也合理嗎？”

沈識檐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只是笑意不達yan底，剛暈到唇邊就散了。

“合理。”

孟新堂的回答很快。他不知dao沈識檐是為什么要當醫(yī)生，或許是因為父親，或許是因為信仰、責任，但他知dao，經(jīng)歷了這些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