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起身,只想逃離。
“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沈歸瀾放下手機,詫異地看向她:“瓷坊有急事?”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轉身時,卻碰到進來的吳唐。
他禮貌點頭,給溫辭遞上一個袋子:“溫小姐,給您準備了一套便服。”
“好好的”
溫辭接過袋子,逃也似的閃身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的時候,她將疊好的西服外套輕輕放在床尾。
原本一身狼狽的溫辭換上了一身灰色棉質長裙,臉上的臟污痕跡被她悉數擦去。干干凈凈的素白模樣,簡單但讓人無法忽視的美。
難怪她喜歡百合。
人如其花。
沈歸瀾挪開視線。
“吳唐,送溫小姐回瓷坊。”
溫辭沒有推辭,這片位置難打車,跟沈歸瀾道了別,便跟吳唐一同離開。
病房徹底安靜下來,沈歸瀾沉默片刻,伸手從外套口袋里掏出那枚百合花胸針。
床頭放著吳唐在酒店收拾回來的百合花簪,一分為二,透著一股破碎的美感。
沈歸瀾將胸針與簪頭上的百合放在一起。
果然是一套的。
每次看見溫辭,他的心里都會涌現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在那個昏暗密閉的小房間里,溫辭抱著他拍撫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里重演。
總感覺不是第一次出現。
他突然在那支離破碎的畫面中捕捉到一個細節。
溫辭抱著他時,那貼在耳畔、顫抖著呼喚的名字似乎是“阿凜”?
難道是她口中所說的,有幽閉恐懼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