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熱水燙過的地方瞬間紅了一片。
溫辭強忍著灼熱感,顫抖著將手中的泡面放在桌上,再條件反射一般捏著自己的耳垂。
“別動!”
沈歸瀾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繃,幾乎是同時,一只大手不容分說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溫辭下意識想要抽出手,男人卻又對她的手骨用了幾分力,拉著她往洗手臺走。
“手都這樣了還管那碗面?”
他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溫辭啞然,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手放到水流下方沖洗。
他仔細調整著水流,流速過大會有沖擊感,流速過小又無法及時帶走熱量。
溫辭咬著牙忍痛,看著潺潺流水下自己發紅的手,第一反應竟然是慶幸這是左手,對工作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熱,水流成了奇異的介質,反而讓她腕間的肌膚在他掌中顯得愈發滑膩。他無意識地收緊了手指,指腹粗糙的薄繭若有似無地蹭過她敏感的腕內側,激起一陣細微的、令人心慌的麻癢。
溫辭下意識抬眼,望向沈歸瀾緊繃的側臉輪廓。
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許凜回來了。
每次溫辭不小心受傷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緊張地皺眉,一絲不茍地幫她處理傷口。
在她說沒事的時候,他的語氣會多幾分嚴厲。事后卻又懊惱地抱著她的手低聲道歉,像只犯了錯的大型犬。
指尖的刺痛讓她在回憶與現實世界來回拉扯。
“沈總,我自己可以。”
她聲音微顫,試圖掙脫。
沈歸瀾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越界了,指尖一頓,有些僵硬地松開。
“有燙傷膏嗎?”他的眼神有些閃躲,轉身就要去拿手機,“我去買。”
窗外雨聲滂沱。溫辭關上水龍頭,出聲攔住他:“瓷坊有醫藥箱,在隔壁工坊左邊第二排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