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晚幾天了,晚幾個小時鬧不好都沒名額了!”
“乘黃和神經元的東西好歸好,每次各種排隊搶真的太難受了,我他媽看完發布會就開車往冬眠銀行趕,隔著兩條街就堵上了!半夜兩點鐘堵車你敢信?”
“很多傻x是去試試的,好多人壓根沒預約到這周,也過來排隊,覺得排上之后能破例!”
“鬼知道為啥都半夜去排隊啊,我心說這事兒不還得體檢嗎?你熬夜過去,細胞狀態都不好,是想騙保費還是干什么?但大家都去排給我弄慌了,我只能也去排隊。”
宋河拿起手機,給韋理群通電話。
等待片刻,電話接通,他開門見山,“冬眠銀行是不是有點亂?”
“太亂了!”韋理群語氣無奈,“主要是很多大爺大媽去現場打滾撒潑!秩序一團糟!”
“打滾撒潑?”宋河滿頭問號,“都怎么打滾撒潑?”
“千奇百怪!什么樣的都有!”韋理群嘆氣,“很多大媽預約到的日期是幾個月后,但都不想等那么久,就跑去現場讓工作人員通融通融,工作人員不通融,各種理由就出來了……”
“我來交錢還不讓交?你們會做生意嗎?”韋理群變了個腔調,模仿鬧事人的語氣。
“我可以加錢!加錢還不能早存嗎?叫你們領導來!我跟你們領導談!”
“我身體不舒服!等明年我沒準就有毛病了!到時候我沒有健康細胞存,你們誰負責啊!你們年輕人健健康康的,不能等等再存嗎?”
“我老花眼了,沒看清還有日期,我來都來了,你們得給我服務吧?不能讓我一個老人白跑啊!你們就是這么對待老人的?我叫媒體來曝光你!”
“投訴你!不給我辦業務就投訴你!叫著我街坊鄰居一起投訴你!”
“行了行了!”宋河扶額叫停,“你別學了,你學的口氣也他媽太像了,這一會兒我腦子里飄過去一萬個胡攪蠻纏的大爺大媽!”
“現場真有一萬個胡攪蠻纏的大爺大媽!”韋理群無力嘆氣,“老年人鬧事太難處理,這幫人不像年輕人一樣要面子,什么事兒都敢干,拉好的警戒帶他們直接給扔了,保安架出去就倒地說腰扭了要賠錢,跳廣場舞的小團伙一起圍住業務柜臺,跟瘋了一樣!報警都沒用,警察來了也沒轍!”
宋河一個頭有三個大,他寧可去解千禧難題,也不想到現場處理這般混亂,不過頭大歸頭大,對策也是有的。
“也簡單,我發個公告,乘黃官方賬號也發個公告。”宋河撓著眉心說,“想插隊辦業務的人,直接把其預約時間調整到最后!鬧事干擾正常業務辦理的人,冬眠銀行可將其拉入客戶黑名單,拒絕為其辦理業務!”
“半小時前發過類似內容的公告了,試圖插隊辦理的,會把時間延遲一個月進行處罰,不管用啊!”韋理群大倒苦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管用?”宋河驚愕。
“現場工作人員一宣布這事兒,都鬧的更厲害了!一群人死死抓著工作人員,逼工作人員撤銷黑名單,還有大爺大媽直接在門口拉人墻,說敢延遲他們的預約時間,就不讓一個客戶進來辦業務!”韋理群唉聲嘆氣。
“這年頭中老年人都這么猛嗎?”宋河表情復雜,思索片刻后說,“無非就是他們覺得自己能倚老賣老,靠人多勢眾拿到插隊機會,如果插隊不成,就讓冬眠銀行業務無法開展,繼而迫使咱們妥協。”
“對!”韋理群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心理,老小孩老小孩,很多人越老越像小孩一樣刁蠻任性,覺得反正社會肯定慣著他們。尤其細胞冬眠這事兒,很多老人解讀為長生不老的機會,于是到了現場空前團結,畢竟中老年人都面臨身體滑坡的恐懼。”
“刁蠻任性的熊孩子只能靠打,狠狠打來打服,對付這種為老不尊的鬧事者也是一個策略,強硬對抗,絕對不能再妥協!我知道之前有些業務遇到這種事情妥協了,才導致現在鬧得這么大!”宋河道。
“是不能再妥協了,我們剛剛臨時關閉了一部分癱瘓的冬眠銀行,還在分析現場情況,緊急商量對策。”韋理群道,“我們這次一個插隊者也不打算遷就!”
“給你講個故事。”宋河話鋒一轉。
“您說。”
“有個劫匪劫了一群人,人數太多,劫匪怕自己單槍匹馬控制不住局面。”宋河道,“于是劫匪說,現在都排隊過來交錢,交一個走一個,第一個交錢的交100塊,第二個交錢的交200塊,以此類推!于是所有人爭先恐后排隊,排在前面的人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損失少,比起后面的人相當于賺了。”
“懂了,我們試試!”韋理群道。
“有好進展給我發消息,有壞進展給我打電話,我上午還有課,靠你們了。”宋河道,“這道難關過去,冬眠銀行今天上班的人,每人加五萬塊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