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粟沙蚤樣本,還有幾罐土壤樣本、水質樣本和植物樣本,研究昆蟲和環境是分不開的,說不定水里土里就有遺留的蟲卵,最后這些土水樣本也要殺菌高溫處理。
押運員帶了專業攝像機,貼在樣本罐上拍攝,顯示屏上的ai軟件自動識別粟沙蚤并標注個數。
幾分鐘后識別完畢,125只活體粟沙蚤,119只死亡粟沙蚤,來的路上又死了三只,但總數不變,所有粟沙蚤安全押送到終點!
宋河最后簽了一堆手續,押運員終于交差離開。
實驗室啟動封閉程序,窗戶鎖死,門鎖死,氣壓負壓,通風櫥加防護網,裸露下水道加防護網,地板噴灑防蟲卵藥水,下水道灌注強酸,確保天網恢恢,即便有蟲子潛逃,蟲子本尊和子孫后代也逃不出這間屋子。
“開個短會!”宋河拍拍手。
白大褂們迅速集合,整整齊齊站在老大面前。
“這些蟲子,從乘黃綠洲公司的北非實驗田里冒出來,一出場就把中東的大客戶們嚇壞了,常規農藥噴上去居然噴不死,原本四十億的訂單要縮水成五個億,一下子三十五億的合同給干沒了!”
“但還有補救機會,下個月中東大客戶還會去田里看一趟,如果蟲災能止住,合同維持原價!”
“我們現在是兩邊團隊共同努力,北非那邊的團隊嘗試直接撲殺蟲災,咱們則負責在實驗室里搞明白這蟲子到底什么路數,找到治標治本的辦法!”
“任務非常緊急,大家要加班加點通宵干,出成果之后獎金少不了!”
“有沒有問題?”宋河問。
“沒有!”眾人齊聲道。
“開工!”宋河大手一揮。
白大褂們一擁而上,排隊取樣本罐里的蟲子,動作小心翼翼,猶如領取高baozha藥,掉一滴能炸斷腿那種。
婁景輝在一旁叮囑,“每人取蟲子后都簽字登記!旁邊有小攝像頭全程記錄,你領了幾只都一清二楚,最終誰的蟲子丟了都是要追責的!”
“誰把蟲子丟了就槍斃!”宋河兇巴巴地威脅。
白大褂們領完蟲子散開,戰戰兢兢地動手實驗。
宋河也擼袖子上陣,親自測蟲子的基因序列。
未知物種如果觀察不出綱目科屬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靠基因來定身份,尤其一些昆蟲基因對特殊農藥敏感,若能找到相關基因也就有辦法殺蟲了。
粟沙蚤不會鳴叫,于是實驗室里格外寂靜,只有各種分析儀器作響的嗡嗡聲。
宋河原以為,親手捏著蟲子做實驗會很惡心。
但托昆蟲學家們的福,在幾百篇論文里看過突破三觀的一堆丑蟲子圖片后,他對蟲子的惡心闕值大大提高了,捏著小巧玲瓏的粟沙蚤,甚至覺得這玩意兒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