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來自三樓,樓梯間上,很快出現(xiàn)了鐘局那略微有些發(fā)福的身影。
四目相對,秦風的臉色異常平靜,可鐘局的嘴唇卻在顫抖,遏制不住地發(fā)出了低呼,“天吶……這些,都是你干的?”
“可以這么說吧。”秦風也未否認,點了下頭,又將戲謔的目光轉(zhuǎn)移向墻壁角落的方向。
在那里,還有另外一個幸存者,張揚。
比起其他同事,張揚無疑是幸運的,因為秦風的突然殺出,打斷了蟲母享受美食的步驟。
所以張揚還活著,除了體力盡失,麻木得好像一條死狗一樣,他畢竟還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你打算傻坐到什么時候?”見張揚一直靠在墻壁上,從始至終都是那副麻木到?jīng)]有反應的表情,秦風忍不住嘆了口氣說。
話音一落,張揚抖了一下肩膀,然后神經(jīng)質(zhì)般地跳起來,一臉癲狂,寫滿了數(shù)不盡的扭曲,“啊……怪物……吃人的怪物啊!”
他又蹦又跳,仿佛第一次看見怪物吃人似的,兩眼發(fā)直而又渙散,好像個瘋子一樣大吵大鬧。
秦風無語了,只好艱難地轉(zhuǎn)動脖子,對另一旁張大嘴,同樣看待的鐘局說道,“如果你不想他變成一個瘋子,就上去給他一耳光,先把人打醒再說吧。”
“……是。”鐘局的嘴巴同樣在發(fā)抖,但是因為一直躲在三樓,沒有參與正面作戰(zhàn)的緣故,所以精神狀態(tài)還是比較正常的。
他顫顫巍巍走向了張揚,一狠心,對準他亂抽亂顫的臉上,狠狠來了一記耳光。
然后張揚才不叫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頹然地一屁股坐倒。
過了好久,張揚的眼神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回想自己剛才經(jīng)歷過的場景,又驚又怕,下巴一直在不停抖著,將極度凄然的目光轉(zhuǎn)向秦風,咽著唾沫道,“你……你你……”
“是我救了你,這頭怪物也是被我殺死的。”秦風同樣很疲憊,但是臉色異常的平靜,順手指了指蟲母的尸體,冷著臉說道,“你的表現(xiàn)還算不錯,有值得被我救下的價值,所以在最后一刻,我出手了。”
“你是魔鬼嗎?”
張揚還在不停發(fā)抖,“你、你在利用我們對不對?你嘴上說,讓我們?nèi)糠稚⒅闫饋恚墒聦嵣希愀揪褪窃诶梦摇?/p>
“你這樣想也沒錯,我的確就是在利用你們!”
秦風坦然點頭,指向蟲母的尸體說道,“這東西究竟有多厲害,你也看見了,就算是我,正面作戰(zhàn)也絕非它對手,不利用一下你們,我怎么可能找到反殺它的機會?”
“呵呵……”張揚目光癡傻,好像個弱智般笑了兩聲,繼而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在你眼里,人命到底算什么?那么不值錢嗎?”
“你錯了,人命很值錢,我費盡心機,干了這么多事,就是因為我想活下來。”
秦風搖頭,十分肅穆地講道,“至于你的那些同事們,他們的命也同樣值錢,如果沒有這些人命來填,我又怎么能可能擊殺一頭b級怪物呢?”
說著話,秦風有些吃力地爬了起來,將幾乎被烤化了一半的匕首,刺進了蟲母的腦子。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啊!”
張揚和鐘局異口同聲說,“犧牲那么多條人命,就是為了幫你獵殺這頭怪物,你還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秦風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聳聳肩,老生常談道,“就算我不利用這些人,他們也會死的,既然結(jié)果都是一樣,為什么不可以讓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