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徐中耀立馬站起身往外走。
“你都不看一眼?也不擔心我給你假錢。”
“說了我與貴人有緣,真真假假又何須掛懷。”
是嗎。
徐郁青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沉默地跟著他往外走。
李執咬著牙比她更沉默。
寺門前青草繁盛。夏天蚊蟲多,往常徐郁青從這里經過時總要噴十成十的花露水。師父總說天長日久的,這木門都要腌成薄荷味。
如今她輕拂門板,鼻尖縈繞的再也不是熟悉的味道。
“貴人好走。”徐中耀低頭行禮,仍舊假笑著。
徐郁青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盤,只怕是心都要飛到那個蒲團底下。她嘆了口氣,跟著回禮。
“師父。”
徐中耀外袍上飄著一根勾出來的線,徐郁青伸手繞著指尖纏了兩圈,把線扯斷了。
她抬眸認真地說:“保重。”
徐中耀看著飄走的衣線,既沒嫌她冒昧,也沒道一聲謝,沉默片刻便進了門。
師父離世那天,徐郁青沒掉一滴眼淚,卻在此刻轉身的瞬間,淚如雨下。
青淵寺聳立山間數百年。
她不會再回來了。
舊夢今后你一個人要多保重
“你認識他。”李執語氣十分肯定。
徐郁青像個鴕鳥一樣把臉埋在胳膊里,沒心情回答他的話。
李執自顧自地繼續說:“如果我沒看錯,你剛才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哭了。”
“他也姓徐,難道你們是親戚?你堂哥?不對,他好像不認識你,而且這里離鎮南那么遠。”
“那三十塊錢也不是真的想算卦吧,你是故意給他的,為什么?”
半晌后李執似乎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難道他其實認識你,剛才是
裝的?裝的還挺像,我差點就要被他騙了!”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徐郁青驀地心中冷笑,李執喋喋不休真的很吵不說,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莫名其妙給陌生人下定義。
你們知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