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需要這個嗎。”
徐中耀張張嘴,片刻后說:“不要也行。”
四十多年后的他起卦是很靈,但現在最多也就在個起步階段,徐郁青沒真當回事兒。愿意花這三十塊錢也只不過是想多看徐中耀兩眼,哪怕他們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一個人。
徐中耀用毛筆將卦象記在紙上,嘴里嘟嘟囔囔說著什么,和后來的師父很像,又不像。
她記憶里沒有如此年輕的臉,但相同的場景在她過往的歲月里幾乎是最日常的模樣。
獨坐一隅,執筆搖卦。
直到熱流從眼角滑過徐郁青才如夢初醒,她慌亂地抬手抹掉。余光里,李執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徐中耀收了神通,正色道:“貴人,根據你這個卦象……”
徐郁青擺擺手,“不用說那些似是而非我聽不懂的話,說結果就行。”
“……好的。”徐中耀坐直了身體,神秘兮兮地說:“貴人定會有一個很好的人生。”
徐郁青聞言一動不動,只緩慢地眨眼睛。
李執眉頭緊鎖:“就這?沒了?”
徐中耀重重地點頭,“這就是結果。”
“你這個騙子!”李執嗖地站起來,“騙錢騙得這么明目張膽是吧!”
“欸,這位貴人,話可不能這么說。”
徐郁青捏了捏眉心嘆氣,把怒火沖天的李執往后拉了一下,“你別急。”
“徐郁青!你腦子真壞了是吧!到現在還信他?!”
“閉嘴!就你聲音大!”
李執難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你、你、你。”
“別你你你了。”徐郁青頭疼得很,“現在開始,不要說話了好嗎?好的。”
徐中耀看得出徐郁青跟他是一邊的,立馬順著桿往上爬,“貴人勿動氣,氣大傷身體。”
“有你什么事兒啊!”李執更生氣了。
徐郁青一個頭兩個大,“你也別說話了好嗎師父。”
徐中耀悻悻地閉了嘴,片刻后小聲說:“卦象就是這樣的,貴人不會想賴賬吧。”
“你!”李執作勢要揮拳頭,徐中耀依舊坐得筆直,并沒有被嚇到。
業務不算熟練,脾氣倒是十年如一日的鎮靜。徐郁青莫名覺得好笑,又心生親切。
她淡淡笑著從口袋里找出來三十塊錢壓在蒲團底下,“錢貨兩訖,師父送我出門可以吧?”
“自然自然。”徐中耀立馬站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