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是個警告。
蠢,這也能被發現。
徐郁青發誓自己對‘她’的事絲毫不感興趣,但。
這瓶子差點傷到自己,徐郁青從不吃這莫名其妙的虧。
她不動聲色挪到門邊,探頭往里瞧了一眼,屋子中央坐著個中年男人垂頭倒酒,不知道點的什么燈,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徐郁青微瞇了下眼,這時間地點,出現在同一個家里的中年男人。
徐郁青她爸。
是個爛酒鬼。
她調整姿勢時稍微往前動了點,衣角勾在木門掉漆裂開的縫隙里,吱嘎一聲。
屋里那道視線驀地射過來,跟徐郁青嫌棄的眼神正對上,她心里倏地一跳。
下一個瓶子砸過來前徐郁青拔腿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
家暴是吧,這是家暴沒錯吧?!
靠,徐郁青這是生活在個什么家里,怎么比她在福利院還不如。
起碼她打架都是在白天,晚上能好好睡個覺。
說是跑,‘她爸’也沒追出來,徐郁青沒跑兩步就停了,周圍都是大差不差的小平房。
她不認識路。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深夜的村莊寂靜無聲,除了偶爾吠兩聲的狗。徐郁青來回走了幾圈,找了個被月光照耀的空地,勉強看清了自己現在的形象。
身上穿了白色碎花襯衣,黑色不知道什么質感的褲子,黑色布鞋底子都要磨穿了,踩在個石頭上都硌得腳痛。
徐郁青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在頭發挺多,在腦后編了個麻花辮。
土里土氣的。
這不對,這根本不對。
按照她博覽群書的經驗,這時候原主的記憶會進到她的腦子里,前世的愛恨情仇就會像過電影似的播放,然而。
徐郁青什么也沒看見。
她只有自己的記憶,沒有這個‘徐郁青’的。
這日子有法過嗎,徐郁青煩躁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