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郁青沒忍住輕笑出聲。
徐中耀等她笑夠了才問:“是怎么認識我的?”
“或許是上輩子吧。”徐郁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不準我過奈何橋的時候沒喝孟婆湯,所以沒能忘了你。”
“也有可能,所以你記得我什么?”
“記得你后來生活的也很好。”
“那我們這不是都挺好的。”徐中耀語氣頗為自豪,半晌后又說:“可你之前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大抵是你走得太突然,連最后一面都沒讓我見到,也沒能給我留下只言片語,我總覺得不甘心。
哪怕是一句“今后你一個人要多保重”呢。
“能見面就是緣分。”徐中耀說,“我不經(jīng)常下山,你說路途遙遠想來也不會多方便,可我們不還是見到了。”
“你朋友也是關(guān)心你,怕你出門在外被我這種……對吧,被騙就不好了。”
徐郁青知道,他隱去沒說的詞,是‘江湖騙子’。原來三十多歲的師父對自己的定義也是這樣的,全然不似后來一副‘我就是大師’的做派。
“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嗎?”
“你?”徐中耀托著臉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年齡不大,瘦得像只小貓崽,應(yīng)該還在念書吧。”
……以貌取人。
徐郁青撇撇嘴,“我是個占卜師。”
“看不出來啊,哪門哪派?”
“塔羅牌。”
“——沒聽說過。”
“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只是想告訴你。”告訴你,在你離世之后,我也過得還算可以。徐郁青伸長了腿搭在臺階上,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十五六歲。
師父在她身邊講著枯燥的話,她偷偷背過身去擋著屏幕打游戲。
“行。”徐中耀看了眼日頭下沉的方向,拍拍她的肩膀,“不早了,天黑了再下山會有危險。”
徐郁青眼珠微動,半晌伸了個懶腰才站起身,“確實該走了。”
“回去和你朋友解釋清楚,人家也是好心怕你被騙,不要吵架。”
“嗯。”她下了兩個臺階。
“脾氣不要太急躁,你朋友只是自己先走了,萬一以后遇見別人,一言不合動手打你呢?硬碰硬吃虧的是你。”
“嗯。”徐郁青腳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