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特錯。”他拂去那滾燙的眼淚,幸好這次她沒有躲開。
“陳弋,我生氣的點是什么?”
“我沒去見客戶,而是見了心理醫生。”
徐向邇強忍住情緒,“那你為什么要隱瞞這件事,你是和朋友去酒吧了么?還是什么男人的秘密聚會?”
她知道不是的,可卻只能這樣引導。
“不是,我……”陳弋知曉了她的意圖,心底軟塌塌的,“我是去顧旭的工作室找心理醫生咨詢了。”
“這一周多,從婚禮回來就已經在做了,是不是!”
“是。”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徐向邇看了他一眼,她的鼻尖哭到泛紅,卻在看到他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時,再度落淚,“你最近這段時間,特別不對勁,我一直問你,你都不說。”
“那我遇到危險了,不聯系你,也去聯系別人,不是理所應當嗎?”
徐向邇好委屈。
她移開目光,撩開眼前礙眼的碎發,“都是成年人了,你想退一步,那我也退一步就好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可能。”陳弋深吸一口氣,握起拳頭,青筋都在跳動,他垂著腦袋,斟酌開口,“我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只是知道你是警察的家屬之后,我更不敢說。”
他在說些什么東西。
徐向邇怎么聽不懂,她上前走近陳弋,手摸到他的臉,“你慢慢說,我有點沒理解。”
她本身就是極好的人,極有分寸,所以從不過問對方的私事。
可徐向邇現在已經是女朋友,她確實該知道那些事。
陳弋蹭了蹭她的手心,太過貪戀那股溫暖,“我想要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睡在客廳,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魚缸。”
“我被人bangjia過,鎖在后備廂幾天幾夜,所以怕火怕黑,不敢進入密閉空間,也不敢入睡,所以我睡在客廳,并且周圍有這么多的魚缸。雖然微不足道,但足夠讓我產生一點安全感。”
徐向邇望著周圍的魚缸,像是望穿了陳弋這么多年的人生。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可是,你有在慢慢變好。”
不是的。
陳弋深深地嗅著她頭發的香氣,內心漸漸穩定下來,“可是,還有一件事,我當時被一個警察救出來了,但他卻死了。”
“按理說,我該特別特別感謝他的吧,可是我當時太過恐懼,太過不安,又被送到了美國,我就沒有去看過他,也沒有道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