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弋和他的合伙人朋友在十月一號過去。
她裝上過生日時,蔣柔送給自己的拍立得相機。周慧想拍照,她提供相紙,而徐向邇則負責提供設備。
把行李箱塞滿后,徐向邇癱在地毯,小貓踩過她的小腹,窩在上面不走了,咕嚕咕嚕舒服地叫起來。
“……”她只好召喚正在翻看資料的某人,“陳弋,你幫我去書房,把我的平板拿過來好不好?”
坐在沙發的陳弋,掃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一下,“求求我。”
“求求你了。”
“毫無心意。”
徐向邇側過頭,看了眼他,一字一句的問:“你去不去!”
陳弋沒有回話,把筆記本放在茶幾上,起身往二樓走,走到書房之后,他看到立在桌面上還在放著音樂的平板,嘆了口氣,說了許多遍,仍然不聽。
將音樂暫停,鎖屏之后,陳弋瞥到桌上的那本詩集,她說要帶到露營地去閱讀,他順手拿起來,余光里卻看到某張紙躺在地毯邊緣。
桌面邊緣的魚缸里的魚游來游去,無憂無慮,碰上玻璃缸就轉身游走。
陳弋俯身,撿起那張類似照片的紙張,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張照片,而照片里的那個男人,卻是他永遠忘不掉的那個人。
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差別。
陳弋的呼吸急促,手止不住顫抖,照片又掉落在地上,他也跟著蹲下身,腦袋里似乎有鮮血泵出,渾身像被火灼燒過,皮膚無一處是完好的。
陳弋頭疼欲裂,想到了記憶深處那個人找到自己時,說的唯一一句話。
孩子你別怕,叔叔馬上救你出去。
他眼眸低垂,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張照片,想到徐向邇聽說自己之前被bangjia后那些反應,還有他提及自己想去找警察家屬時,她的反復規勸。
她早就知道了。
陳弋又給徐向邇帶來了二次傷害,為什么,可是為什么。
樓下的徐向邇翻了個身,把小貓從身上抱走,懶散地爬到了沙發上,剛想躺下時,卻看到陳弋站在樓梯上,朝著她看過來。
她怔了一下,“我的平板呢?”
陳弋的眼神微寒,腳步極輕地從樓梯上下來,他手里死死握著那張照片,手指泛白,攥得照片都發皺。
“怎么了?”
徐向邇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連忙起身,卻在看到他遞過來的照片時,連指尖都跟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