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終于來到陳弋的小區,保安已經熟悉她,登記過后就放她進去。
輸入密碼后,徐向邇走進陳弋的家里。
不出所料,窗簾全部拉上,一絲光芒都沒有進入的可能性。
門鎖發出的聲音令本就睡眠淺的陳弋睜開眼睛,警惕地往門口看了一眼,看到徐向邇出現在那里,他的腦袋卡頓了一下。
“爾爾?”
“是我呀,你怎么還不起床!”徐向邇把面包放在茶幾上,還有她在路上點的咖啡外賣,方才已經在他的家門口,也順帶著拿進來。
她走到窗戶前,用遙控器將窗簾全部打開,坐在沙發上的陳弋像是幾百年沒有見過光芒的吸血鬼,下意識遮擋住眼睛,眉心微皺,努力壓制住被人吵醒的煩躁。
“你怎么來了?”
“我們家樓上在裝修,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所以,你心有不平衡,想讓我也睡不好?這么報復我?”
徐向邇放下遙控器,忽略他的起床氣,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肘撐在矮小的木桌旁,仰著腦袋望著他看。
外面的陽光照在陳弋的右臉,睫毛下形成月牙的陰影,隨著緩慢眨眼的動作隨之變化,他仍有無法忍耐的不爽,眼尾耷拉著,嘴抿成一條線,手指捏在晴明穴,手背的青色靜脈暴露在光下。
周身散發著未完全蘇醒的燥意。
反而有點可愛。
她一定是有病的人,明明前幾個月前還在心里不停咒罵他,卻又會在某天,拎著甜品上門,阻撓他獨處。
“我做了面包,你要不要嘗嘗?”
她打開面包盒,推到他的面前,期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做過甜品的人大概都懂這種感受,希望得到反饋。
“挺好,樓上裝修,你做面包。”
他拿出面包,掰了一小塊塞進嘴里,“可以,不錯。”
你可以再敷衍一點。
徐向邇白了他一眼,翻出咖啡袋,把吸管chajin去,攪著里面的冰塊,使勁吸了一口,而后坐在地毯上不搭理他了。
陳弋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去洗漱一下,就過來認真吃面包,絕不敷衍我們辛苦的甜品師。”
“我自己吃掉,不給你留。”
他摸著徐向邇的后頸,傾身吻在她的唇邊,而后起身,“那我給負一星差評。”
她氣鼓鼓起來,把他推出地毯,“快去洗漱,來晚了就沒有咯!”
她的起床氣可比陳弋嚴重多了,只不過之前是陰差陽錯地住在上司家,她可不敢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