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寂看容朝很不爽,當初他都不得已退出了,容朝留在青城,卻沒能守住薛遙知,才讓她被燕別序那個偽君子哄騙。這么多年過去,這小子冒出來裝什么呢?
他面無表情的說:“沒見過。”
“你沒見過你來犯什么賤。”容朝晃動著手中的折扇,扇著冷風,模樣風流,嘴里卻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是前段時間在逢魔谷和燕別序打得火熱,看他要成婚了,心有不甘,特地跑來冰城,要去他面前犯賤?”
容朝不知鐘離寂就是那位聲名大噪的魔界前任少主,他只知曉那段時間九州的魔種齊聚逢魔谷,鐘離寂自然也會在那。
聽見容朝的嘲諷,鐘離寂的額角跳了跳,他忍無可忍:“你找死嗎容朝。”
“本少爺說得不對?”容朝極有條理的說:“那就是你見過薛蟲蟲,她又把你給拒了,但你心有不甘,看她要成婚了,還想繼續來搶親。”
鐘離寂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被薛遙知拒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反正他就沒被選中過。
“看來真是這樣了,只不過……”容朝呢喃著,用被確定的猜測,拼湊出薛遙知的近況:“你不可能能在冰城里有和她見面的機會,在這之前便只能在逢魔谷中了。可是燕別序怎么可能會把她帶去逢魔谷?是你擄了她?還是她自己去的?”
鐘離寂深吸一口氣,終于肯說了:“她今年夏天從仙君殿逃出來后誤入了逢魔谷,那時候她表現得很怕燕別序……后來我也不知她是想通了還是為了我,在燕別序面前與我了斷,我覺得她一定是為了保護我,才甘心委身于燕別序那個偽君子身邊。”
鐘離寂說起話來總是帶有非常強烈的個人情感,聽聽就算了,不能全信。容朝想,總的來說,就是薛遙知逃跑,然后被抓回去了,中途偶然遇到了鐘離寂,然后又拒了他一次。
容朝盯著鐘離寂,半天吐出兩個字:“廢物。”
怎么就讓燕別序把她抓回去了呢!
鐘離寂垂眸,眼中劃過一抹冷意,他沒去反駁什么,只又說道:“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我也不清楚,她只對我說過一件事,就是當初燕別序闖夢魘之境時,她也在。”
聽見“夢魘之境”,容朝瞳孔微縮,呼吸一滯。
今天的天氣算不得太好,一陣狂風嘩啦啦的吹過,將未曾合攏的窗戶吹得哐哐作響,房內的溫度頓時冷了下來,叫人遍體生寒。有一片雪花被狂風裹挾著,自窗邊飛舞,去往更遠的地方。
原本溫暖如春的臥房,在那陣狂風將窗戶吹得哐當一聲后,瞬間冰冷,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雪花,落在了女人卷翹的睫羽上。
燕別序問她:“知了,想好說辭了嗎?是你不喜歡小孩,還是你認為我并非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薛遙知揉了揉眼睛,將睫毛上的那片雪花揉成一滴雪水,迎著燕別序的目光,她說:“人間數十載,我不是沒有見過無媒茍合、不慎有孕,凄慘終生的女子。我不會做那樣的可憐人。”
她說了這么一長串話,燕別序只聽見了四個字,他的語氣染上薄怒:“我們不是無媒茍合,我既要了你,必然會負責到底。更何況,我們明日就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