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懵了一瞬,她反應過來后,慌忙往他體內渡靈力,幫他治療,只是她靈力并不算深厚,他又是修為高深,那點稀薄的靈力,猶如石沉大海。
不多時,遠處忽然飛來的許多修為高深的修士,他們穿著侍衛勁裝,為首的赫然就是明鏡。
薛遙知見此,飛快的說道:“快,快把燕別序帶回去!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是!”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后,由于燕別序一直拉著薛遙知不肯放,薛遙知也被迫來到了冰域之巔的仙君殿中。
空曠的寢殿里來來往往的穿行著數名醫修,為燕別序治療,只是探過脈象后,又不免眉頭緊鎖,愁云慘淡。
薛遙知便知曉燕別序是大事不妙。
那些醫修不知薛遙知是何許人也,但見燕別序始終緊拉著她不放,他們也知情識趣的同薛遙知稟報:“君上又是受了內傷,只是他強行從夢魘之境的夢魘中脫離,反而致使夢魘纏身,倘若能醒來,自是萬事大吉。”
那位姓趙的醫修未曾說燕別序沒能醒來的可能性。
他們也沒了其他辦法,退出了寢殿之中,獨留下了薛遙知一人。
薛遙知看著昏迷不醒的燕別序,又看著被他緊握住的手,長嘆了一聲:“我又不欠你,你老拉著我做什么……快點醒過來吧。”
等你醒了,我也要走了。
榻上,睡夢中的青年眉頭緊鎖。
燕別序的心魔已經在夢魘之境中心甘情愿的消亡,而他再度墜入夢魘中,也不再會被心魔影響。是以,他只是單純的在做噩夢,一遍又一遍的做著,失去薛遙知的噩夢。
然而從指尖源源不斷傳來的熟悉熱度卻讓燕別序逐漸平靜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他以為會失去的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只是噩夢而已,只是噩夢而已。
只要他能醒過來,他和薛遙知仍會有無限可能。
男人纖長的睫羽顫動,在蒼白的眼下投下一圈陰影,下一瞬,他倏的睜開了眼,視線聚焦之時,他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榻邊睡著了的姑娘。
這時,應該是天光破曉之時,從殿外吹進來的風,清新而冰冷。
燕別序靜靜的看著薛遙知,睜眼便見她這件事,讓他覺得很是幸福。他唇角微彎,笑容甜蜜。
“知了……”他低低呢喃。
薛遙知似乎聽到了,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燕別序勉強起身,想把她抱到榻上,只是他一動,薛遙知就醒了過來,她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他,片刻后才反應了過來。
“你終于醒了燕別序。”她驚喜。
“嗯。”燕別序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是溫和極了:“你一直守著我嗎?謝謝你。”
“是你一直拉著我不放,整整三天,我衣裳都沒換。”
燕別序立刻松手:“抱歉。”
“不必。”薛遙知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她說:“你既醒了,我就先走了。”
燕別序愣了一下,但薛遙知的腳步很快,幾乎是須臾之間,她就走到了門口,燕別序急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三兩步就追上了薛遙知。
薛遙知微微睜大了眼,看著衣衫凌亂、披頭散發的燕別序,這時他少有的狼狽時刻。她錯愕:“你怎么了?”
“你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