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別序也沒想到他這一覺能睡整整一天,在薛遙知回來之前沒多久他才剛醒,醒過來時,他詫異的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口都被很好的處理包扎好了,就連臉上的血漬,也被人精心擦拭干凈。
燕別序不禁懊惱在陌生的地方他怎可如此掉以輕心,可是他又不禁想在他疲倦睡去的時候,薛遙知是怎樣給他包扎的?她是女子,怎可,怎可就這樣剝?nèi)ニ囊挛铩?/p>
此時薛遙知就站在燕別序的面前,燕別序卻問不出口,只是耳根越來越紅,有些別扭的回答薛遙知:“醒、醒了,已經(jīng)叨擾姑娘許久,我……”
“你餓嗎?”薛遙知不經(jīng)意的打斷燕別序的話,她朝著燕別序揚了揚挎在手臂上的竹籃,溫和的說道:“我今日下山給你買藥材去了,你身上的傷還須得用幾次藥才能完全好。跑上跑下的我倒是餓了,我們一起用晚膳吧。”
燕別序是修仙之人,這等外傷便是不用藥也會自愈,但聽薛遙知這樣說,他咽下原本的說辭:“好。”
薛遙知點點頭,便將竹籃放進臥房里。她的小廚房設(shè)在兩間屋子外面,很簡陋,只用竹子搭了個棚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薛遙知剛進了廚房,將面粉倒在案板上,加水準(zhǔn)備和面,然后她發(fā)現(xiàn)燕別序跟了上來,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的動作。
“是要做面食嗎?”燕別序問。
“嗯。”薛遙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米吃完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沒去城里買,準(zhǔn)備把面粉用完了再一并去城里購置。”
實在是米面糧油這些東西太重太雜,薛遙知嫌麻煩,都是用完了再去囤。
燕別序說:“讓我來吧。”
“公子身上有傷,還是離廚房遠(yuǎn)些好。”
“無妨的。”燕別序說,他如今除了仇恨,一無所有,他想報答薛遙知,便也只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了。
這仙君的自愈能力的確驚人,就是不知內(nèi)傷如何了。這位記憶錯亂的仙君看來還未調(diào)理過內(nèi)傷,否則必然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薛遙知想著,讓出了位置,燕別序便凈了手,開始和面。
薛遙知便坐在一邊擇菜,她見燕別序的動作果真嫻熟,忍不住問:“我瞧著公子是修仙之人,怎么也會下廚?”
“我出身于劍道世家,自小長輩們便要我獨立,尚未辟谷時,我須得自行準(zhǔn)備膳食。”燕別序回憶更遠(yuǎn)的孩童時代,眼中顯露出一抹柔和:“阿娘喜面食,也會教我做許多面食。”
那是燕別序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的少年時代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短短的一段時間,卻足夠讓他用一生的時間去珍藏回憶。
“公子的娘親定然極是心靈手巧。”薛遙知沒有問太多,只說。
燕別序輕輕的“嗯”了一聲,不再多言,面很快就和好了,放在一邊醒。這期間燕別序按照薛遙知的指示,正在切一塊臘肉。
厚重的菜刀在他纖長分明的指間好似一把輕盈的劍,手起刀落之際,肥瘦相間的臘肉便被他切成了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