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青城的路上,他與容朝鬧崩的那天,薛遙知也生病了。
那時候生病的少女格外乖覺,明明被藥苦得皺起了眉,卻一聲都不抱怨,他摸出在城里買的蜜餞,喂給她,問她甜嗎,她也只是愣愣的點頭。
他說過,以后還想吃問他要。
雖然這并不是什么很有價值的東西,但心意遠勝一切。
往事流轉,當年的少女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接受著他的一切好意。
真好啊。
薛遙知看著傻樂的鐘離寂,覺得他莫名其妙,她說:“給我倒水。”
鐘離寂起身,倒了水給她,看她似乎沒有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的打算,他還把杯子湊到了她唇邊,喂她喝下。
薛遙知嘴里的苦澀終于被沖淡,她眉眼舒展了不少。
“我去把碗放回去。”
薛遙知散漫的點點頭。
鐘離寂一推開門,烏秋就竄了進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華麗的紅色長裙,腳腕又系上了那枚金鈴,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她梳著精巧的發髻,流光溢彩的珠釵點綴其上,而一切的堆砌都不如她那張極有靈氣的漂亮小臉。
出了荒城,烏秋還是壕無人性的大小姐。
“知了知了,你可醒啦。”
鐘離寂想把烏秋趕出去,但薛遙知已經開始趕他,他瞪了烏秋一眼,離開。
烏秋得意的把門關上。
“你怎么樣啦,身上還疼嗎?”
薛遙知說:“能忍,沒關系。”
“那就好。”烏秋一臉愧疚的說:“都是我不會涂藥酒,真是便宜鐘離寂那小子了。”
在鐘離寂讓她幫薛遙知換衣裳的時候,烏秋就知道,他們之間還在談純潔的戀愛,真難想象鐘離寂竟然會談純潔的戀愛,一點都不像他們純正魔種。
果然是在大陸上待了百年的廢物。
薛遙知:“啊?”
她沒太明白烏秋在說什么。
烏秋也沒多說什么,她打量了一眼薛遙知,有些納罕的說:“你睡了一天一夜,鐘離寂在這守了一天一夜,都不讓侍女過來照顧,那個廢物竟然會照顧人,我還以為他只會打人呢。”
“他挺細心的。”薛遙知為鐘離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