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將雕刻精致的銀簪chajin她發間,他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搖頭。
“十年?”薛遙知大膽猜測。
“不是。”
“總不能是一百年吧。”
容朝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他說:“一個月。”
“不可能!”薛遙知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沒什么不可能的。”容朝的臉色也并不好看,透出一絲憔悴:“倘若真心相愛,不會覺得歲月漫長,你待我沒有真心,便覺度日如年。”
薛遙知抿著唇,她背對著容朝,但梳妝鏡里卻能清楚映照出她不太自然的神情,她連忙垂下頭去。
容朝接著說:“你與燕別序在一起時,與鐘離寂在一起時,也會覺得度日如年嗎?你們相愛,所以你不覺歲月漫長,你把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稱之為歲月靜好,你覺得很幸福。”
這是容朝第一次主動提起薛遙知的另外兩段感情。
“你在他們面前做著攻略任務,半真半假也有了一絲真心,否則也不可能和他們在一起那么多年,可你待我但凡有一絲真心,都不會如同此時一樣,不過短短一月,便覺已過百年。”
“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憑什么,你可以那樣熱烈的愛過其他男人,卻不能再用那顆心來愛我呢?
……明明他們才是第三者,第四者。
薛遙知聽見他說的話,倏的抬起頭來,她下意識的想否認,但竟又詭異的覺得容朝說得沒有錯。
可是……
她在現代平平安安的長到二十歲,不說衣食無憂,但也不似在這里一般朝不保夕,還有諸多憂慮,此時更是拖著這樣一具破碎的軀體,在這里茍延殘喘著。
難不成是她活該嗎?
憑什么呢。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為什么非要來到這個世界經歷如此之多的顛沛流離,這個大陸分明是容不下她的,這些年來她已經輾轉不知道去了多少個地方了。
薛遙知一肚子的怨氣,卻無法對容朝訴說,她此刻要死不活的,的確完全沒有辦法拿出對待燕別序和鐘離寂的模樣,來對待他,她已經厭倦了。
容朝看著鏡子里她通紅的眼眶,并沒有安撫的想法,他輕聲說:“薛遙知,我不和你玩這種可笑的過家家游戲了。”
他轉過身,失魂落魄的離開。
薛遙知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這段日子她看到過很多次他的背影。
只有這一次,無力而絕望。
薛遙知慢慢的蹲了下來,她覺得很痛苦:“容朝,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