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的?!?/p>
沈大夫說:“在你之前,也來過幾個醫(yī)修,身無靈力,萬事都需要親力親為,他們都做不得此等雜事?!?/p>
“有靈力的確很方便,但用不了靈力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了。”薛遙知不太在意的說道,她一開始也是身無靈力的凡人。
“小友的這種心態(tài)很好,若是幸運(yùn),不再執(zhí)著于靈力,你也能活到我的這個年紀(jì)。”沈大夫笑著說道:“像凡人一般老死,過完這數(shù)十載壽數(shù),倒也不錯?!?/p>
薛遙知覺得沈大夫似乎意有所指,她忽然說:“我未見您佩戴那腰牌?!?/p>
“嗯?!鄙虼蠓蝾h首:“我已自愿散去靈力,自然無需再用那貝殼。”
雖然靈力被封印在體內(nèi)無法動用,但只要身懷靈力,便至于像真正的凡人一樣被什么頭疼腦熱困擾,靈力可以強(qiáng)身健體,也能延長壽數(shù),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不至于蒼老得如同枯樹一樣。
聽見沈大夫的話,薛遙知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她來荒城也有三日了,所見的荒城人看樣貌最年長的也不過是中年,而眼前的這位大夫,在自然的衰老著,就像一個真正的凡人一樣。
薛遙知忍不住說道:“您心態(tài)真好,若是我,如有辦法可以永葆青春,我自然也是想維持現(xiàn)在的模樣的?!?/p>
“做一個凡人,為柴米油鹽煩惱,總比為生死之事憂愁要來得好?!?/p>
哪一個魔種不是刀口舔血的活著呢?
薛遙知又好奇的問道:“可是我見所有的荒城人都佩戴著那枚貝殼腰牌,您為什么可以是例外呢?”
“我已身無靈力,佩戴那枚腰牌,又有什么用呢?”
薛遙知總覺得這位沈大夫話里有話,她不自覺的捏著腰間掛著的那枚貝殼,剛想說什么,外面便傳來了一聲巨響,伴隨著女子清脆的聲音。
“大夫呢?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沈大夫示意薛遙知出去瞧瞧:“許是難得來客人了,你去接診吧?!?/p>
薛遙知出去一看,便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吃力的將不慎被她摔倒地上的男人扶起來。烏秋未曾再穿昨晚那身華麗的衣裙,只著一襲純紅衣衫,樣式有些眼熟,上面不知道為何,坑坑洼洼的。
薛遙知瞧見烏秋,便立刻想到了先前那兩個士兵說過的話,她生怕高調(diào)的烏秋被發(fā)現(xiàn)了,連忙往門外看了看,門外依舊是門可羅雀,很顯然這條街都沒什么人。
烏秋一邊將景曜扶起來,一邊抱怨道:“這荒城就你們一家醫(yī)館嗎?怎么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害得本小姐找了許久,你趕緊幫本小姐給他看下……咦?怎么是你?”
“我是這兒的大夫。”薛遙知簡略的解釋了一聲,倘若這醫(yī)館是她的,她自當(dāng)幫烏秋一把,但這是沈大夫的醫(yī)館,若是因為治療了“刺客”而連累了醫(yī)館,這是薛遙知斷不能做的。
薛遙知去了診室里,沈大夫已經(jīng)慢悠悠的將白粥和咸菜都收了起來,對她說:“醫(yī)者仁心,快些診治吧。”
薛遙知微微頓了頓,然后點(diǎn)頭。
沈大夫去了后院,薛遙知和烏秋合力將景曜扶進(jìn)診室,讓他在小床上平躺下來。傷處在腹部,那一刀刺得有些深,但因為止血及時,所以情況不算太糟。
薛遙知將傷處的血跡清理干凈后,便去藥柜里看有什么藥材可以用的,這醫(yī)館平日里沒什么生意,藥柜里的藥材也不剩多少,薛遙知撿著現(xiàn)有的藥材寫了藥方子,抓了藥來制成內(nèi)服外敷的藥。
等到處理完景曜腹部的傷口時,天色已經(jīng)明顯昏暗了下來,烏秋瞧見傷口包扎好了,松了一口氣,問她:“他怎么樣?。坎粫腊桑俊?/p>
“并無性命之憂?!毖b知很快回答道,她盯著烏秋,慢慢的開口:“早晨的時候,有荒城的士兵來醫(yī)館,若有此等情況的傷者,必然要上報城主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