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人嗤笑一聲,他不以為意,畢竟初來乍到的魔種大都還心高氣傲,掂量不清自己的處境,不過沒關系,等他們入了城自然也就老實了。
“閣下若交不出過路費,在入夜前我等也只能將諸位請離荒城了。”那守門人說著,渾身的氣勢陡然釋放,極具壓迫感的靈力洶涌而出。
薛遙知險些摔一跤,被鐘離寂穩穩扶住,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也是在強行撐著。
可是不是說這里有禁制,所有人的修為都會被壓制到最低嗎?就連鐘離寂如今都使不出多少靈力,這守門人為何可以?他們難道是傳說中的掃地僧嗎?
在鐘離寂開口罵人之前,薛遙知上前一步,露出一絲笑容來:“兩位大哥,我們初來乍到,的確是身無長物,當真入不得這荒城嗎?”
“城主深明大義,我們荒城接納所有魔種。”那守門人瞥了眼薛遙知,慢悠悠的說道:“所以自然也考慮到了會有你們這種情況出現。”
另一個守門人朝著他們丟出三枚用紅繩串起來的貝殼,貝殼下面還墜了穗子,瞧著還挺精致,只是掉在地上,沾染了沙土,未免瞧著灰撲撲的。
他的神情同樣高傲,說道:“此乃我荒城臣民必須佩戴的腰牌,若交了五枚靈石即可得,而你們既然身無分文,這腰牌可賒你們一月,上面負著十枚靈石,若一月之后還為負,腰牌將被回收,失去了腰牌,可就不是我們荒城人了。”
影魔好奇的問:“為什么變成十枚了?”
“這是利息。”守門人說。
薛遙知的好脾氣在高利貸面前蕩然無存:“你們利息一個月直接翻倍?怎么不去搶?”
守門人:“不撿就滾。”
薛遙知想了想外面的海市蜃樓,覺得還是先欠高利貸吧,不就是從賺銀子變成賺靈石嗎,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薛遙知俯下身,正要去撿那三枚貝殼的時候,鐘離寂先她一步,從沙土間將貝殼撿了起來,他沒說什么,拉著薛遙知,越過他們,走了進去。
真正進入荒城,耳邊的聲音立刻就熱鬧了,來來往往的魔種穿著樸素,在這荒城中他們修為低微,就和凡人沒有什么區別,也只能在這里過著凡人的生活。
他們的腰上無一例外都佩戴著白色貝殼的腰牌,顯然這腰牌在荒城很重要。
鐘離寂打量了一眼這貝殼,貝殼通體純白,上面的紋理脈絡很是清晰,握在手里能感知到淡淡的靈力波動。
什么五枚十枚的靈石,價值可能都沒有這腰牌高。
薛遙知看這貝殼還挺漂亮,伸出手:“給我一個。”
影魔也伸出手:“還有我。”
鐘離寂用指腹將貝殼紋路里粘上的灰塵擦掉,放到了薛遙知手心,然后隨手將另一枚扔給了影魔。
薛遙知捏著貝殼往腰上系,就聽鐘離寂說道:“這荒城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這不用看也知道吧。”薛遙知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看你連守門的那兩個魔種都打不過。”
“別什么都往腰上帶,這貝殼是靈器,當心拿不下來。”鐘離寂制止了她的動作,然后說道:“我很確信那兩名守城的魔種并非修為高深到蠻荒之地的禁制都壓不住他們,這只能說明他們要么是不受禁制影響,要么是有反制禁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