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見他神情沒那么冷了,稍稍放心了些。他又俯身,湊近了她。
她還以為他是想親她,乖乖坐著沒有動。
他們呼吸交織。
燕別序卻半晌都沒了其他動作,他說:“我還以為,你身上有草藥的香氣,是正常的。但你的身上,與醫修按照你要的那些藥材制成的避子丸,味道一模一樣。”
“為什么?”他問。
薛遙知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迎著燕別序的目光,卻半晌都沒有說話。很顯然,她在想,該如何繼續哄騙他。
意識到這一點,燕別序的神情更冷。
……
明日就是霽華仙君大婚的日子了。
冰城中的客棧幾乎是爆滿,都是從遠處趕來觀禮的宗門弟子長老,又或者是特地跑過來湊熱鬧的人。
冰城最大的客棧東籬客棧中。
一身黑衣的青年站在柜臺前問:“還有空房嗎?”
東籬客棧住一夜價格不菲,因而還有幾間客房,店小二笑著說:“客官,有的,天字號房,一百兩銀子一晚。”
“不要天字號。”鐘離寂說。
店小二:“我們店只有天字號客房,都是頂好的雪景房。”
鐘離寂:“……”
“為什么這么貴?”鐘離寂冷著臉說:“我剛問過那邊的客棧了,他們只要五十兩銀子一晚,只是沒空房了。”
有一陣笑聲從他身后傳來:“鐘公子,多年未年,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過去未來,都是一貧如洗。
鐘離寂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熟人,他我行我素,哪來的熟人?誰會這么叫他?
他回頭望去,見眼前的青年身著白衣錦袍,玉帶叮當環佩,一看便知貴氣。眼角下的鮮紅淚痣,映照著他身后洋洋灑灑落下的大雪,熠熠生輝。
——容朝!
鐘離寂皺眉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觀禮。”容朝想了想,說。
鐘離寂輕嗤了一聲。
容朝盯著他,眼神探究:“鐘公子此行,又是為了什么呢?”
“我來,犯賤。”鐘離寂沉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說著他就笑了,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凄慘。
薛遙知話都說到那種地步了,他卻仍放不下她,他不信燕別序會對薛遙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