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她忍著疼小心拖著渾身是傷的鐘離寂,慢慢的往前走。
明鏡方才說因為燕別序不在魔種又開始肆虐,夜晚該是他們最活躍的時候,如果運氣好的話想必她很快就能遇到魔,運氣不好的話……
薛遙知沒去想運氣不好的可能性,她拖著鐘離寂,行走在逐漸暗下來的逢魔谷中,隨著夜晚來臨,四周的瘴氣越發濃重,薛遙知雖有至曜玉護體,卻難以在黑暗中視物,因此走起來格外艱難。
不知走了多久,薛遙知忽然聽見了短兵相接的聲音,有仙門弟子怒喝:“該死的魔種,便是我今日死在這里,也必然不會讓你活著回去!”
那魔種獰笑:“那你就去死吧!”
薛遙知探頭看去,便見是一人一魔正在打斗,四周已經有幾具尸體了,分不清究竟是人還是魔。
他們打得火熱,各自身上都多了不少傷口,或許是“上行下效”,他們是真的可以豁出寶貴的生命。
在那魔種手中的刀即將割破那弟子的喉嚨時,在那弟子手中的劍即將穿透魔種xiong口時,薛遙知將手中的迷香順著風拋擲而出。
薛遙知制的毒曾經連燕別序都能毒倒,更何況是他們?下一瞬,他們便身子一軟,雙雙暈倒。
薛遙知立刻跑到了那魔種的面前,給他喂了解藥,那魔種幽幽轉醒,一見薛遙知就要撲向她,然而他渾身發軟,又跌倒在地。
“你們仙門中人果真卑鄙!”那魔種罵道:“今日是我虎落平陽,要殺要剮隨便你,待到我們少主回來了,我的同胞們必然把你們這些偽善之人的頭顱割下來當球踢!”
怪不得鐘離寂愛罵人,原來他們魔都很喜歡罵人。
薛遙知將鐘離寂從她身后拖出來,那魔種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他不知哪來的力氣,跪倒在地:“少主……”
“他受傷了,傷口我已經包扎,但他需要時間恢復,將他帶回你們的營地。”
那魔種冷靜下來,打量著薛遙知,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們魔,可是不是魔又為什么會幫他們?
只是此時并非糾結這個的時候,少主才是最重要的。
薛遙知又問:“你能帶他回去嗎?需要我幫忙嗎?”
“雖然我不知為何少主會和你在一起,但你這卑微人類,別想趁機探聽我魔族大營!”
“那你知道怎么出逢魔谷嗎?”
魔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給薛遙知指了路,在帶著鐘離寂離開前,那魔種磨刀霍霍,走向那被迷暈的弟子。
薛遙知擋在了那弟子面前。
那魔種冷哼一聲,化作漆黑的影子,卷著鐘離寂,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薛遙知喂了那弟子解藥,在他醒來前,匆忙往魔種指明的離開逢魔谷的方向跑去。
或許是因為自由唾手可得,她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縱然跑得氣喘吁吁,她也未曾停下腳步,一路上躲過廝殺的仙門弟子和魔種,在天亮之前,她終于看見了當初當初進入逢魔谷的山谷出口。
薛遙知慘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她踉蹌著往外跑去,模糊的視線讓她有些看不清路,迎面撞上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