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別序自然沒有說謊,他出陣都花了三天的時間,身上的白衣雖然仍是干凈整潔,但卻有不少的破損。很顯然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只是血用清潔術除去了。
薛遙知打量著四周,后知后覺的發現她雖然跑了那么長一段路,但似乎始終都在原地打轉,周遭仍是凌亂的灌木叢,七零八落的野花,頭頂皎潔的月光照著如鏡面般平靜的水面,水中清澈見底,有游魚順著尾巴勾勒的漩渦盤旋著,始終未能往前再游一步。
鐘離寂輕嗤一聲,他一如既往的看什么都像是看垃圾一樣:“不過區區一個坤澤陣罷了,知了,你跟緊我,我帶你破陣。”
“知了,我會帶你離開。”燕別序朝著她伸出手。
薛遙知看看燕別序,又看看鐘離寂。
他們都在等著她的選擇。
半晌,薛遙知說:“你們不能合作嗎?”
燕別序沉默,鐘離寂不屑。
坤澤陣并不好破,哪怕燕別序已經破過一次,但這奇門遁甲之術實在是千變萬化,每一次入陣的破陣方式都并非一模一樣,他們能夠合作的話,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是不可能的!
薛遙知很是煩躁,她左顧右盼,頭頂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時候暗淡了下來,四周俱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她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
此時陣法已經啟動,陣中人的每一步都會改變陣法。
薛遙知腳步還沒落下,就被鐘離寂拉了回來,他說:“別瞎跑,當心被陣法傷到,你走的是艮位,說不定就是死門。”
薛遙知聽了,連忙縮回腳。
燕別序的目光落在鐘離寂攥著薛遙知手腕的那只手,他垂眸,掩住眸中殺機,他嘴上卻是說:“合作吧。”
燕別序破過一次坤澤陣,這陣法在他心中大致已經有了形狀,合作破陣是真,借陣法殺了鐘離寂,也是真。
鐘離寂掃了一眼四周,他舔了舔干澀的唇,在黑暗中獸類的暗紅色瞳孔,透出一絲狩獵的野性,他聲音有些沙啞:“好啊,合作。”
兩人的目光對上,殺機碰撞。
薛遙知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忽然聽他們愿意合作,她有些驚喜:“太好了!你們合作的話我們一定能夠很快離開這里的!”
燕別序的笑容溫和:“知了會平安離開這里的。”
“無論你們,還是我們,有什么恩怨,我都希望我們所有人能安全離開。”薛遙知伸出手,她的神情認真:“雖然我不懂陣法,但我知道在這里需要我們通力合作,我們就是彼此的后盾。”
鐘離寂非常配合的搭上了她的手,他看向鐘離寂,暗藏挑釁:“是啊,我們此刻,是戰友。”
燕別序緊抿著唇,他恨不能將鐘離寂那只爪子剁掉。他的呼吸略微有些粗重,除此之外卻沒有透露仍然別的情緒,他也將手搭了上去:“我們會離開這里的。”
他會和薛遙知離開這里的。
薛遙知看他們竟然這么配合,她露出笑意:“加油!”
交疊的手散開。
燕別序簡單的同鐘離寂說了一下他方才破陣的情況,然后道:“但我再入陣時,這陣法的方位又有了變化,需要再闖一次,方知吉門兇門,知曉方位后,才可開始破陣。”
薛遙知好奇的問:“如果碰到兇門會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