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警覺:“該不會又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吧?”
明玉正要說話,便見居安殿里的會議似是結束了,許多來自仙門世家的修士零零散散的走了出來。
明玉想拉著薛遙知離開,薛遙知不動,而是就著明玉拉她的手,把明玉拽到了一邊的雪松樹后躲著。
粗壯的雪松樹完美的遮掩了兩人的身形,路過的修士交談聲音清晰的傳進她耳畔,她漫不經心的聽著,直到他們說——
“近些時日來逢魔谷里,越發亂了。流落大陸的魔種,都聚集在了逢魔谷中,想要破開封印,重返魔界。”
薛遙知聽得一愣,她已經許久沒有再聽到過關于“魔”的字眼了。
“想不到大陸上竟還有那樣一批數量龐大的魔種,一想到那些卑賤魔種與我等生活在同一個大陸,我便覺得不寒而栗,魔種好戰,他們帶來的,只有戰爭與死亡。”
“是啊,倘若魔界的封印當真破開,只怕又是一場黃昏之戰啊!”
那些修士們說著就已遠去,薛遙知沒有心情再聽下去,正要離開的時候,卻又意外的聽見了另一件事——
“前段時日本該是君上與主上的婚期,但聽聞主上重傷,婚期推遲,不久后又是逢魔谷中群魔作亂,可為何君上偏要在四月與主上完婚呢?”
薛遙知也是前段時日才想起來,她和燕別序的婚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過去了,后面燕別序也沒再和她提起過這件事,她也沒有多問什么。
可是這才過去了多久,怎么又變成了她和燕別序要在四月完婚了?
薛遙知看向明玉,明玉心虛的低頭,小聲說:“君上不讓我跟你說,他說他要親口告訴你。”
這還差不多。
薛遙知聽著,也沒再多說什么。
然而卻忽然有修士極為刻薄的說道:“恐怕是君上知曉和魔種必要一戰,所以想要在這之前與主上成婚,再以殺證道吧?還記得空明仙君嗎?當初他就是在婚禮之上,以殺證道,飛升成仙的!”
“我卻瞧著不像,君上對主上的在意,有目共睹。”
“倘若當真在意……那位弱不禁風的主上又怎么會被刺傷,臥床數月?”
“我倒是聽聞,主上是被誅雪劍所傷,所以才會那么嚴重。”
一開始的刻薄修士“嘖”了一聲:“那不就得了么,有一就有二……”
他們的聲音逐漸遠去。
薛遙知已經沒了再聽的興致,她和明玉回到了星辰殿中,明玉惴惴不安的說:“知了,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告訴君上去,他們是不想活了。”
“不用。”薛遙知輕聲說道:“我不會被影響的。”
說話時,心口處尚未痊愈的傷口,似乎傳來了陣陣寒意與鈍痛。
當夜,燕別序放下了公務,來找薛遙知,薛遙知正盤腿坐在榻上修煉。她修煉的速度依舊緩慢,但已經沒有從前那么心浮氣躁了。
燕別序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便睜開了眼睛,微微笑道:“燕別序,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