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么著急的帶我來云水州,就是不想給我時間多想嗎?”薛遙知恍然大悟:“所以你昨天,聽到了我和阿翎的談話,對嗎?”
燕別序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幾乎不敢看她。他早該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薛遙知遲早會知曉的,而他貪戀著這短暫的與她在一起的幸福。
薛遙知嘆了一聲:“可是你聽人說話,怎么不讓我說完呢?”
姬翎玩笑著讓她去沐青州找容朝,薛遙知想要說的是——
“我想說,錯過了便是錯過了,雖有遺憾,但人總得向前看。”薛遙知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回頭。”
縱然容朝的確是有苦衷,可是薛遙知等了他整整四年也是不爭的事實。燕別序說得沒有錯,那是容朝自己的選擇,她能理解,只是她不想一直等下去了而已。
他們站在船邊,薛遙知沐浴著夜晚微涼的海風,溫聲說道:“所以,你也不必這么惶恐,燕別序,我們是平等的。倘若我們在感情里的地位不能對等,這份感情也不會長久。”
燕別序呆呆地看著她,也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的眼眶,漸漸的紅了。
“你今天白天都沒陪我。”薛遙知偏過頭去,看著他:“現在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水里的月亮呀。”
燕別序依言向前看去,深藍色的平靜海面上,倒映著今夜的上弦月。他們這時距離陸地已經很遠,漫天的星子在此刻無比耀眼,與月亮一并撒在海面上,像是一幅畫。一陣微風吹過,海面上,越顯波光粼粼。
“我不看水里的月亮,我要看真正的月亮。”燕別序抬首,看著與大海同樣色彩的深藍天空,未曾在水面上,月亮與星辰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眸,無比真實。
薛遙知莞爾,她又說:“你以后不要一個人喝悶酒了,找我陪你喝,我把你喝趴下了你就不會煩惱了。”
“好。”他應聲。
夜色漸濃。
薛遙知露出一絲疲態,燕別序便牽著她進了船艙里,合衣躺下。她打了個呵欠,說:“怎么只有一張床。”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我拒絕你你會同意嗎?”薛遙知反問。
燕別序抱著她,不肯放手:“我想和你一起睡,知了。”
“你在撒嬌啊。”薛遙知笑瞇瞇的摸摸他的腦袋:“那一起睡吧。”
燕別序乖乖在她旁邊躺下,卻沒什么睡意。他動了動,摟住了薛遙知。
薛遙知又打了個呵欠:“你宿醉,明早起來會不會頭疼。”
“不會。”燕別序強調:“我沒有喝醉,我的酒量已經很好了。”
“那你和我撒嬌。”
“只有喝醉了才能和你撒嬌嗎?”
“對呀,不然燕別序怎么可能會和我撒嬌。”
燕別序卻忽然說道:“喝醉了,就做什么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