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1頁）

“對不起。”

薛遙知的視線定格在他瘋狂的運轉(zhuǎn)靈力，催動體內(nèi)的蛇毒擴散，在噩夢世界崩塌之前，他倒在了她的面前，卻仍是緊握著她的手，直至一切化作虛無。

又是一片熟悉的黑暗，短暫的陷入混沌中后，薛遙知倏的睜開眼，滿頭大汗，她清澈的眸子里還有尚未散去的悲傷與驚恐。

燕別序又死了。

那段漫長的噩夢，終于結(jié)束了嗎？

薛遙知勉強冷靜下來之后，正要心有余悸的打量四周，她冰冷的手忽然被一只寬厚溫暖的手握住。

薛遙知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甩開他的手，無比排斥：“別碰我！”

身著白衣的青年眼眶通紅，面容蒼白，經(jīng)歷了連續(xù)兩次死亡，他難掩疲憊，面對薛遙知時，卻始終平和。

“知了……”

薛遙知倏的抬眸看著他，她眼尾泛著紅，清澈的鹿眼里，悲傷，恐懼，迷茫，種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當(dāng)對上青年那雙漆黑溫和的眸時，她的腦海中一時閃過許多過往的片段。

是過往多年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等待著她接受的燕別序。

是他握著她的手將誅雪劍刺入自己xiong膛，要她記住他的燕別序。

是執(zhí)念成魔瘋狂的想拉著她一起死，最后卻心甘情愿毒發(fā)身亡，以消亡放她離開的燕別序。

噩夢世界里，漫長的一百多年時光，讓她看著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燕別序，一時間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薛遙知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往后退了一大步，離他離得遠遠的：“別靠近我。”

看見她恐懼又排斥的眼神，燕別序心如刀絞，他忍不住上前，卻得到了她更為強烈的排斥。

“別動！”

燕別序強忍著上前的沖動，當(dāng)他還是他的時候，他始終能將某些負面情緒控制得極好，但當(dāng)他身陷噩夢世界里時，發(fā)生的一切，卻又不在他的掌控中了，他也無法自控，才讓薛遙知經(jīng)歷了那堪稱噩夢的一百多年。

他不想這樣的。

千言萬語，燕別序卻無法說出口，他只能垂首，低低的說：“知了，對不起，我……”

縱然連續(xù)兩次燕別序都以死亡的方式送她離開，薛遙知為他的死亡，傷心，悲痛，但她同樣恐懼，恐懼他的殺戮，他的瘋狂。

哪怕是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燕別序的噩夢世界，但薛遙知已經(jīng)無法再若無其事的與他相處了。

他是燕別序，是心魔的載體，心魔殺戮，瘋狂，是被他隱藏起來的，最真實的一部分他。

薛遙知避之不及，也就沒有再理會燕別序，她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仍是她在她的美夢世界里。

還是夜晚，還是在她的臥房中。

薛遙知隱約記起，當(dāng)初燕別序找到她時，她正是在此休息，可是，這里的一切，不是都已經(jīng)被燕別序擊碎了嗎？

薛遙知不解，她大步往門口走，猛地推開房門，外面的一切映入她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