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接著他的話不動聲色的問下去:“那平時黑風寨都是大當家在管啊,她好厲害啊。”
“我姐是這世上除了我阿嬤我娘我小姨外最厲害的女人!我跟你說啊,我姐八歲的時候就跟著我娘和我小姨下山了,整整二十年她扛著一把大刀那叫一個所向披靡啊……”提起梁左,梁右的眼睛亮得嚇人,喋喋不休的就把梁左給交代清楚了。
薛遙知認真記下,直到梁右說起了前段時間梁左下山時,邂逅了一位從陽雪宗而來的修士慕禮。
“慕公子可了不得哦,他不但修為高深,而且還極擅長兵法陣法,他研究的陣法,讓我們黑風寨堅不可摧!”
“陽雪宗?”薛遙知的注意力被轉移,她重復。
“是啊!陽雪宗的弟子誒!那得是多厲害的人啊!可是他就是對我姐死心塌地!我姐比陽雪宗的弟子都厲害!”梁右驕傲的說道。
薛遙知警惕的問:“那位慕公子如今正在山寨里嗎?他不需要回宗門嗎?”
“他跟我說他已經自請在陽雪宗除名了啊,好像是因為……”
“梁右!”女人的聲音忽然從門口響起,梁左大步走了進來,皺眉說道:“你在和一個外人說什么呢?”
“姐,她不是外人,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梁右反駁道:“你不愿意娶了慕公子給我們阿嬤沖喜,那就讓我來娶!你昨晚也同意了啊!”
“誰同意了?”梁左被他氣笑。
“你也沒反駁我啊,那不就是同意了。”梁右理所當然的說道。
梁左是見昨晚天黑了才收留薛遙知一晚,準備今早蒙了眼睛給她送下山,卻不想她一早過去沒找著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聽著這位姑娘在打探黑風寨和慕禮的事兒。她這弟弟也是個傻子,別人一問就什么都說了。
梁左瞥了薛遙知一眼,直覺覺得她是別有用心,黑風寨的安危不容有錯,如果萬不得已,她會殺了薛遙知。
薛遙知對上梁左不似昨夜那般友善的目光,心中一冷。她并不知梁左本意是要放她走,梁右又一口一個三日后成婚,她才不得不向他打聽黑風寨的事情,以期能多了解一下黑風寨,進而找到離開的機會。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薛遙知有些緊張的攥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她得多爭取點時間,最好能就地取材造點毒藥出來防身。
梁右不明所以的撓撓腦袋,他發現他姐和薛遙知忽然變得好嚴肅,他正想說話活絡一下氣氛,有個土匪就沖了進來,著急忙慌的開口了。
“不好了大當家二當家,老夫人她……”
土匪話還沒說完,梁左梁右心一慌就朝著外面沖過去,薛遙知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又不喝藥了。”土匪這才說完了后半句話。
梁左梁右一路沖到梁老夫人的房間,就見梁婧無奈的站在一邊,手里端著一碗已經快冷了的藥,低聲勸道:“娘,這藥都已經熱了兩次了,您還不肯喝,您得喝藥呀,這樣身子才能快些好起來。”
“這藥有什么好喝的?我老婆子也沒幾天活頭了,你就不能讓我舒舒服服的走嗎?”靠在軟枕上的梁老夫人頭發花白,眼神渾濁,臉色慘白,但好在精神看起來還算好。
梁左梁右松了一口氣,梁左端過藥碗開始勸,勸了半天沒用,她退到一邊,又換梁右上。
梁右一把拉過跟上來的薛遙知,張口就說:“阿嬤您快喝藥,喝完了藥好參加我和我媳婦兒的婚禮,就在三日后,等我們成了婚,給您沖了喜,您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梁老夫人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如從前硬朗,躺在病榻上的時候,就念叨著她這兩個可憐的孫兒終生大事還未解決,她便是死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