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點頭,鐘離寂轉(zhuǎn)頭大步走了進去,她在成衣鋪門口等了一會兒,鋪子里燒著地龍,很是暖和,門口冷,她便走了進去。
這間成衣鋪的規(guī)模很大,男子成衣在左,女子成衣在右,她往左邊走,準(zhǔn)備看看鐘離寂挑得怎么樣了。
走了沒兩步,薛遙知忽然見著前方架子上擺著暖和的長靴,她想著若是長途跋涉,必然少不了一雙合腳的靴子,買回去送給容朝吧。
薛遙知走過去細細的挑了起來,左右容朝的鞋碼她也知曉,沒多久便挑著一雙暖和的黑色錦靴去結(jié)賬了。
結(jié)完賬后,薛遙知坐在一邊等鐘離寂,鐘離寂卻過了好久才慢騰騰的走過來,喊了她一聲,薛遙知聽見聲音看過去,便見破破爛爛的魔君煥然一新。
鐘離寂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色長袍,潔白的布料上繡著點點落梅,猶如披了一身的雪中梅花,腰際的玉帶束著他勁瘦的腰,如刀裁一般,很是惹眼。
他真的擁有一副頂好的皮相,膚白,貌俊,殷紅的唇角在看見她時微微勾起,輪廓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泄出一縷笑,暗紅色的瞳仁閃爍著細碎的光,如墜夜空的星。
穿破麻袋都好看的男人,換上新衣,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他朝著薛遙知走來時,惹得周圍挑選成衣的姑娘紅著眼睛頻頻向他看來。
薛遙知忽然莫名的想起了當(dāng)初將他那張臟兮兮的臉擦干凈時,乍一眼看去的驚艷,不得不說三個男主里鐘離寂那張臉最符合她的審美,就是脾氣臭了點,不過最近……脾氣似乎又沒有那么臭了,她看著他,覺得順眼不少。
鐘離寂在薛遙知面前站定,將臂彎間掛著的一條裙子遞給她,淡淡的說:“送你的,去換換看看?”
“不要,我有衣裳。”薛遙知拍拍裙擺:“新的。”
“黑不溜秋的,不好看,你應(yīng)該穿更漂亮的顏色。”
為了趕路方便,薛遙知新買的裙裾幾乎都是暗色系,看起來很不起眼,也耐臟,倒是沒有考慮過好不好看,不過現(xiàn)在,好像也可以繼續(xù)穿漂亮的裙子。
“好吧。”薛遙知接過,去換。
鐘離寂跟上她,在門口等她出來。
片刻后,薛遙知穿著一身紅白漸變的長裙走了出來,這條長裙的顏色很是別致,大體呈現(xiàn)明艷動人的紅色,袖擺與裙擺卻又由紅漸變成了白色,像是雪地之上落滿了紅梅。
這裙擺繁瑣,皺成一團,薛遙知正彎腰整理著,鐘離寂忽然上前,半蹲下來,幫她整理裙擺。
薛遙知見他蹲在她面前,被嚇了一跳,差點就一腳踹過去了,她退了一步:“你干嘛啊。”
“欣賞我買的裙子。”整理好了裙擺后,鐘離寂站起身。
“好吧。”薛遙知沒多說什么,她看著身上的新裙子,眉眼微彎:“裙子挺好看的。”
鐘離寂淡淡道:“尚可。”
“我就知道,問你什么都是還行,都是尚可。”薛遙知撇撇嘴,說:“你是不是不會夸人呀。”
“裙子尚可。”鐘離寂的目光長久的流連在她白皙的臉上:“但人很漂亮。”
薛遙知漂亮的鹿眼微微睜大。
她聽見了什么?鐘離寂是在夸她漂亮嗎?果然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聽到。
鐘離寂心情頗好的勾起唇,他很快結(jié)完賬,薛遙知回過神來,彎腰拿起剛買的長靴,鐘離寂先她一步接過。
“這是什么?”鐘離寂驚訝的說:“不會是送我的吧。”
“鞋子。”薛遙知否認:“這是……”
“還算你有點良心,還會回禮了。”鐘離寂唇角淺淺的弧度變大,他笑得露出了潔白的齒:“你竟然知道我的鞋碼!”
薛遙知:“這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