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來了個很厲害的修士?
薛遙知聽進去了,她不禁想到了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鐘離寂,他好像發財了一樣,每晚回來的時候給她和容朝帶好多好吃的,而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來的銀子。
該不會那個修士就是鐘離寂吧?堂堂魔君,竟然落草為寇了嗎?
薛遙知一時心情復雜,她心里揣著事兒,中午的時候就從城外回來了,放好了藥材后,她就開始在梅城里瞎晃悠,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讓鐘離寂回頭是岸,不要再劫富濟她了,她受不起。
“唉。”薛遙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鐘離寂最終還是走上了搞黑錢的道路了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鐘離寂可是男主角啊,他怎么會在意這種黃白之物?他在大陸流浪了一百多年,都沒想過掙銀子,否則一百多年足夠他成為一個小富翁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意真金白銀的時候呢?
薛遙知認真的想了想,似乎是今年七月份之前,他為了和她去湄水城約會,竟然跑去碼頭扛沙包,那時的他涉世未深,如此單純,不像現在,都知道她欠他錢他可以收三分利了。
或許鐘離寂走上這條不歸之路,和她脫不了干系。
薛遙知暗下決心,她一定不能再讓鐘離寂去做那等雞鳴狗盜之事了!
正想著,薛遙知忽然聞到了一陣好聞的香氣,她深吸一口氣,循著味道跑過去,見是梅城里最大的酒樓醉仙樓,正是飯點,里面飄著好聞的飯菜香。
薛遙知餓了,剛想離開回客棧去吃素面,就聽得酒樓的掌柜正拿著一壺酒,正在呵斥小二:“再過半月就是錢公子宴請白小姐的時候了,那白小姐是個酒癡,卻不勝酒力,錢公子特地吩咐了我們要找不醉人的果酒,你看看你買回來的都是什么酒,白小姐喝一口不得醉三天啊!”
小二委屈的說道:“酒會醉人不是很正常嗎?會醉人的酒才香醇好喝啊!這是城里酒坊里最有名的果酒了,再要別的也沒有了。”
“梅城沒有那就去其他地方找!”掌柜皺眉,很是暴躁的說道:“我不管,你一定得給我找到,不然你這個月月錢就沒了!”
薛遙知聽了,心說他們說得這么詳細,這不就是特地為她準備的任務嗎?她立刻走了上去,毛遂自薦,用她八年的釀酒經驗,讓掌柜給了她一個進店詳談的機會。
她跟著掌柜走進醉仙樓里,作為梅城最大的酒樓,午時樓內高朋滿座,好幾個店小二穿行其間,負責招待上菜,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停歇。
薛遙知聞著味道多看了兩眼,沒注意前面的路,一頭撞上了跟前端著托盤身量高大的店小二,那店小二的反應速度很快,舉起托盤至她頭頂,避免了險些菜撒一地的慘劇。
“長沒長眼啊。”那店小二寶貝似的保護著他的托盤,不耐煩的罵道。
掌柜無奈又好脾氣的說:“哎呀小鐘你怎么又罵人了,消消氣消消氣,年輕人一天火氣不要那么大嘛,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
他不太在意的“哦”了一聲,隨意一瞥,對上已經目瞪口呆的薛遙知。
鐘離寂驚詫:“你怎么在這兒?”
“我、我……”薛遙知幾乎失聲,她還想問鐘離寂為什么會在這兒呢,他不是應該在城外官道大殺四方嗎?他怎么會在這里端盤子?他可是魔君啊他為什么會在這里端盤子?他掙銀子的方式竟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樸實無華嗎?
天吶,她都做了什么?
她竟然將認真工作掙銀子的鐘離寂想成窮兇極惡的匪徒!這是薛遙知晚上想起來就會扇自己一耳光的程度了,她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