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著一看便絕非凡品的白衣,衣袍上似乎用金線繡出了花紋,手里拿著一把劍,不出意料應該是一群劍修。
薛遙知只能確定一點,他們并非玄極宗的修士,因為玄極宗的修士衣裳上不會用金線。她正要去看得仔細一些的時候,為首的弟子沉聲開口。
“姑娘,我等在此山間不慎迷路,不知您可否為我等指一條上山的路?”青年穩重而禮貌的說。
薛遙知循著聲音瞥了他一眼,青年生得清俊不凡,極是惹眼,她無端的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只收攏心神,試探道:“諸位既是修士,又為何不御劍飛上蜜山?”
幾個弟子對視一眼,那青年再度開口:“姑娘有所不知,這蜜山中有禁制,我等在此,靈力受到壓制,與普通人并無多少區別。”
蜜山有禁制?她怎么不知道?燕別序前段時間還帶她飛呢……思及前幾天,似乎也有身著白衣的人三三兩兩的上山,蜜山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變化嗎?
薛遙知不敢再問太多,唯恐惹禍上身,她適才回答道:“一會兒月亮出來,保證月亮在你們的右邊,即可找到上山的路。”
“多謝姑娘。”青年頷首,然后細心的叮囑她:“如今天色將晚,姑娘也快些回家吧,近日蜜山夜里不太平,姑娘切勿外出。”
薛遙知頓了頓,不動聲色的笑道:“多謝公子提醒,我家就在山下,先行離開了。”
“好。”青年忽然又問:“我瞧著姑娘面善,與我多年前結識的一位小友很是相像,不知可否冒昧一問,姑娘姓甚名誰?”
薛遙知沒理,直接:“告辭。”
然后轉身就走。
青年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旁邊的師妹笑著問青年:“大師兄可是春心萌動了,平時可不見你如此不穩重,追著就問別人姑娘芳名。”
“不可胡言。”青年平靜的說:“是那位姑娘,實在面善。”
師妹便說:“那我追上去,去給你問問那姑娘,認不認識我們大師兄。”
“不必了。”青年說:“若是有緣,自會再見。趕路吧。”
幾人踏著夜色上山。
經此一事,薛遙知生怕再遇上修士,馬不停蹄的跑回了家里,才松了一口氣。燕別序在離開前,用木板刻了字,告知她他給她留了一道劍意,若是遇到危險可以保護自己,除此之外屋子外面也布下了結界,但凡心懷不軌之人踏入,都會被陣法強行驅逐,之所以不是像之前那樣直接將屋子變消失,自然還是因為他想到薛遙知會帶她的小姐妹到家里來玩。
所以在家里,薛遙知是絕對安全的。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薛遙知都趕在傍晚前回了家,倒是沒有再正面遇見別的修士,不知不覺間,夏天也過去了。
沐青州的秋天不算冷,但風也吹得涼颼颼的,薛遙知忙著摘桃子、忙著釀酒、忙著去更遠的花城賣酒,抽空去探望容夫人的時候才知曉,容夫人又不知病倒了多久。
這一年以來,容夫人有大半的時間都纏綿在病榻上,身子時好時壞,反反復復,這些時候,容老爺和容朝幾乎都搬來了毓山的山莊陪她。
從各處請來的醫者甚至是醫修丹修,都對容夫人的情況束手無策。
薛遙知過去時,正趕上容夫人清醒的時候,她陪著瘦了一大圈的容夫人吃了藥,看著她睡下才離開。
容朝送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