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容朝便跑到了梁家的大門外,他跑得太快,冷風灌進了喉嚨里,他似乎都嘗到了腥甜的滋味,但他來不及想太多,悄無聲息的翻越圍墻,直奔新房而去。
與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熱鬧喜宴比起來,新房附近空無一人,很是寂寥,容朝的腳步慢下來,他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告訴薛遙知,他喜歡她。
容朝推開門。
喜房內,紅色的帷幔落下,燭火朦朧,將裝飾喜慶的房間,勾勒出曖昧的橙紅色剪影,透過一層層的帷幔,容朝隱約看見了帷幔里的床榻上,坐著一襲紅衣的人。
似乎是聽見聲音,那人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容朝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隔著帷幔,他低聲說:“我是容朝。”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容朝哀求道:“你不要嫁給鐘離寂,也不要和他洞房,可以嗎?”
“……”
等不到薛遙知的回應,容朝低垂著腦袋,乖乖的說:“從前偶爾欺負你是我不對,以后你可以隨便欺負我,我肯定不會再還手了。”
“你還只跟我一起走可以嗎?”
“我們還要去青城,還要揭穿陽雪宗的真實面目,為湄水城無辜受難的百姓討回公道,你不能留在這里嫁人。”
“等我們從青城回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定居,你賣酒我就開酒樓,把你的酒全都收了,然后把賺到的銀子都給你,我那么聰明,賺的銀子肯定比鐘離寂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多得多,到時候全都給你。”
“好不好啊?”
容朝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喚:“知了。”
“……”
“是不是我不說那句話,就不能打動你?”
“那我現在說。”
容朝很緊張,他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其實很早就想告訴你了。”
“我喜歡你。”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終于說出口,容朝松了一口氣,期待的等著薛遙知的反應。
半晌,里面的人都還坐著沒動。
容朝逐漸開始不安,他眼眶發紅,聲音顫抖,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危險:“你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真的又喜歡上鐘離寂了,為什么你就是不喜歡我啊!”
他上前掀開帷幔,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恰巧這時,鐘離寂扯掉了頭上的蓋頭,難掩殺機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