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她又去外面撿了不少的樹枝,扔進火堆里,然后在上面做了個簡易的架子,將鍋吊了上去,打算燒點水。
等到熱水燒好,她將干凈的毛巾浸在水里,然后將容朝已經粘在身上的黑色血衣脫了下來,細致的幫他將上身的血跡擦干凈。
容朝半睜著眼,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沉思著。
“你想什么呢?”山洞里有些安靜,薛遙知沒話找話。
容朝有些迷惑的說:“我感覺我又做噩夢了,但想不起來了?!?/p>
“你都差點死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p>
“吃什么?”
“干糧,我去熱熱,你自己衣服穿好?!?/p>
容朝伸手:“給我新衣服?!?/p>
薛遙知前天去置辦行李,幾乎花光了她的所有積蓄,她想著反正還有容朝的銀票,到時候可以去錢莊換現銀。除了一些趕路會用到的必需品外,她還買了不少厚實保暖的冬裝,自然也給容朝買了,他身量幾何她也都清楚。
薛遙知隨便摸了件黑色的衣裳遞給容朝,便去熱干糧了,她買了胡餅,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換完衣裳的容朝聞著味就挪過來了。
容朝雖然平日里吃穿用度皆是精細,但落魄了也沒有少爺架子,吃得比薛遙知還歡,薛遙知看他能吃能喝的,心下稍安。
填飽了肚子后,薛遙知將大毛也喂好后,將火堆移到墻邊,和容朝挨著墻壁坐下烤火,外面隱隱能聽見呼嘯的風聲,山洞內卻因為這一把火溫暖如春。
折騰了一整日,兩人都已經到了極限,薛遙知幾乎是一閉眼就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容朝看她睡著,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歪著身子靠著墻壁睡著了。
風平浪靜的一夜很快過去。
天光破曉時,他們面前的火堆已經燃盡,只余下零星幾許火星子,薛遙知困倦的睜開眼,打了個呵欠,正想著放空一會兒時,忽然想到了容朝。
她立刻偏過頭去看容朝,他還靠著墻壁,一動不動。
薛遙知有些心慌的去探他的鼻息,手快要探到他鼻息的時候,他忽然動了動,直起身子,她的指尖便順著他蒼白的薄唇刮過。
容朝立刻不適的皺眉,質問她:“你干嘛偷偷摸我啊!占我便宜?”
“我想偷偷撕了你的嘴,你說話小心點?!毖b知皮笑肉不笑。
容朝嘟嚷了一聲,不敢惹她,乖巧閉嘴。
吃完了早餐后,兩人又開始了今天的趕路,他們得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池,不然就要風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