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月對于燕別序來說并不長,在入定時幾乎只是彈指一揮間,可他知道對于薛遙知來說不是,她是實打?qū)嵉墓律硪蝗舜艘粋€月。
薛遙知回過神來,她笑道:“那這樣也好,我每天都能見著你了,有熱鬧我就叫你,我們一起去湊?!?/p>
燕別序溫吞頷首:“好,我很期待?!?/p>
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跟著送親的隊伍來到了周家。新娘子下花轎、跨火盆、拜天地,薛遙知看著那對高堂之下的新人,一時尤為感慨。
禮畢,宋家女成了周家婦。
薛遙知忽然生出了一絲惆悵,燕別序看她眼眶微紅,愣住,輕聲問她:“這是喜事,薛姑娘因何垂淚?”
“我是有點舍不得,但更多的還是開心。”薛遙知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就是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和你一起長大的朋友成婚了,她未來的人生里會一直有人與她一起走,無論貧窮富有,生老病死,身邊始終有人相伴,不離不棄?!?/p>
燕別序還真不知道這種感覺,但他隱約覺得薛遙知也是憧憬的。
拜完堂后,新娘進(jìn)了新房,外面的十幾桌席面也開動了。
薛遙知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偏過頭去問燕別序:“燕公子要喝一杯酒嗎?”
燕別序是不飲酒的,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喝一杯吧?!?/p>
薛遙知便給他斟酒。
燕別序端起酒杯,站起身,朝著薛遙知示意,見薛遙知面露疑惑,他說:“容夫人說,讓我與你一同去給她敬一杯酒?!?/p>
“這樣呀。”薛遙知便站起身,她不忘問燕別序:“我義母同你說了什么?若是她也同你說村里的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燕別序溫聲說道:“容夫人只是問了我的來歷,我據(jù)實以告?!?/p>
薛遙知點點頭,同她走到主桌。容夫人正在含笑聽著宋圓圓的母親劉嬸子說話,她旁邊空了個位置,想來是容朝的,不過容朝不在,可能是坐小孩那桌玩去了。
見著薛遙知和燕別序,容夫人蒼白的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知了帶著燕公子來啦?!?/p>
薛遙知點點頭,說:“我和燕公子來給您敬酒。”
“好,好?!比莘蛉顺b知招招手,薛遙知走到她面前,她便輕輕的握住薛遙知的手,輕聲與她調(diào)笑著:“我今兒可算是見著了這位燕公子,知了的眼光很好,我這身子每況愈下,瞧見你有了歸宿,我能放心很多?!?/p>
“您是不是多喝了幾杯酒呀?這種話不能說的?!毖b知回握住容夫人冰冷的手,她說:“您會長命百歲的?!?/p>
容夫人只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敬完酒后,薛遙知和燕別序便坐回去了。容夫人的身子的確是越來越差了,她不禁有些揪心,下意識的問燕別序:“你們修真界,可有對于治療先天弱癥的法子?”
燕別序自是能看出容夫人體弱,他回答:“先天的弱癥無法根治,只能好生將養(yǎng);若是有修煉天賦,也可通過修煉來強(qiáng)身健體。我觀容夫人面相,她之弱癥,已是在用靈藥將養(yǎng),目前也只能如此?!?/p>
薛遙知得到這個答案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容家很有錢,容老爺為了他的夫人,每年更是大把大把的銀子送到陽雪宗,乃至于其他頗有底蘊(yùn)的宗門,容老爺也會親自去拜訪求藥,就是為了讓容夫人健康一些。
至于修煉,容夫人并無修煉天賦,便是有,她現(xiàn)在的身子也經(jīng)不起折騰。
“我知道了。”薛遙知說。
這時有幾個年紀(jì)相仿的少年跑來了薛遙知這桌,同薛遙知打完招呼后,好奇的盯著燕別序,邀他去喝酒。
燕別序婉拒,但他們實在熱情,索性就在他們這桌坐下了,把薛遙知都擠到了一邊去。薛遙知見燕別序在被勸酒,她覺得新奇,一邊喝酒一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