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忽然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鐘離寂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不信我。”
薛遙知沒有辦法再問下去了,她的確不信鐘離寂說的話,她只道:“給你留了粥,你餓了可以去吃,我進去休息了。”
鐘離寂抬了抬手,想拉住她,想質問為什么她不肯信他,她和容朝是相識多年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那他對她的愛,就這么卑賤嗎?
他最終還是沒有拉住薛遙知,抬手的手,僵硬了許久才放下。
薛遙知進了破廟里,容朝靠在墻角,靜靜的看著她,她沒有去看容朝,扯了被褥裹著,靠在墻角,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漫長的一夜很快過去。
破廟外風雪交加,冰冷刺骨,破廟內火把熄滅,一室寒涼。
許久,薛遙知睜開了沉重的眸子,她看外面的天色,這時候應該已經是下午了,她睡了好久。
她吃力的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額頭,只覺滾燙。
她發熱了。
薛遙知頭疼的閉了閉眼,真倒霉,怎么在這種時候生病了。她嘆了一聲,支起身子,這時破廟內卻只剩下她一人,容朝和鐘離寂都不在。
昨日落水的真相未明,容朝和鐘離寂又同時不見,薛遙知不免擔憂,她拖著沉重的身子,站起身時已經累得出了一身薄汗。
薛遙知扶著墻壁往外走,剛走到破廟門口的時候,就見鐘離寂朝著她大步走來,看見她之后,他幾乎是下一刻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容朝呢?”她脫口而出。
鐘離寂抿了抿唇,忍著心中的郁結,說:“不知道,我早上發現你發熱的時候,便去城里給你抓藥了,那時容朝還在休息。”
薛遙知低頭:“對不起。”
她忽然隱隱意識到她不該這樣問鐘離寂。
“去坐著,我給你熬藥。”
薛遙知點點頭,沉默的坐下。
鐘離寂去城里抓藥的時候有買藥罐,他有些笨拙的生火熬藥,不難看出,他不太會熬藥。
苦澀的藥香很快飄出,薛遙知正在發呆的時候,鐘離寂往她手里塞了一個油紙包,他語氣毫無起伏的說:“城里買的包子,還熱的,快吃。”
“謝謝。”薛遙知有些生硬的道謝。
鐘離寂沒說什么,又走回去專心熬藥了。
薛遙知拆開油紙包,小口咬著還溫熱著的肉包,油乎乎的肉汁打shi了她干澀的唇,她沉默的吃完了鐘離寂帶回來的包子。
鐘離寂也熬好了藥,端著滾燙的藥碗走了過來,他半蹲在薛遙知面前,將藥汁吹得不燙了,才遞給薛遙知。
薛遙知接過,又不太自在的說了一聲“謝謝”。
“平時沒見你對我這么客氣。”鐘離寂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