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具身體沉睡了太久,所以薛遙知現在精神十足,她睜著眼,半天都睡不著,似乎也沒過多久,容朝忽然睜開眼,對上薛遙知睜得圓圓的眸子。
靜默的對視半晌后,容朝忽然低頭,冰冷的唇角貼了貼她溫熱的額頭。
薛遙知:“你平時做夢就夢這種東西嗎?”
容朝頓了幾秒,又貼了貼她柔軟的唇。
薛遙知眼神嫌棄:“然后呢?”
她就知道容朝夢不到什么好東西,死男人都一個德性。
容朝困惑的看了她一眼,等不到薛遙知說話,他閉上眼,接著睡。
薛遙知眨了下眼,看他睡得沉,她抿唇笑了笑,一時也有了些許困意,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他冰冷的懷抱中睡去。
……
前世今生的習慣讓容朝已經養成了積攢疲憊入睡的習性,這會讓他睡得又久又沉,只是到后來這樣的方式也不管用了,他沒幾個時辰就會醒來。
今日好似也是如此。
容朝睜開眼時,從窗戶間透出的微光點亮了這間布置精致的大屋子,他盯著那縷陽光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將懷里抱著的人放好。
他出了棺材,正要將棺蓋合攏的時候,見她額間有碎發垂落,便伸出手去,幫她將那縷碎發撥到一邊。
粗糙冰冷的指腹不慎觸碰到她柔軟溫熱的臉頰,讓他的動作倏的頓住。
怎么是熱的?
容朝疑心他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影響到了薛遙知,但他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
昨夜的記憶在轉瞬之間回攏。
他頓了許久,忽然兩指捏住了她臉頰上的軟肉,觸手溫熱又柔軟,松開手時還在她臉頰上留下了紅色的指痕。
她的睫毛在小幅度的顫抖著,但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容朝又跪坐在棺槨前許久,才忽然站起身,繞去了外間。
薛遙知這才睜開眼,氣憤的揉了揉臉頰,她倒是要看看,容朝這個笨蛋什么時候能發現她已經醒了。
外面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薛遙知閉上眼,假裝無事發生。
容朝擰了shi帕子,給她擦臉,他盯著她又開始抖個不停的睫毛,一時覺得好笑,想看看她還想裝到什么時候。
他裝模作樣的給她擦著臉,但薛遙知一直不肯睜眼,他將帕子扔到一邊,從衣柜里拎了兩條裙子出來。
“今天穿哪個顏色呢?”容朝放低了聲音說話。
薛遙知沒理他。
直到感受到腰間被綁成蝴蝶結的腰帶似乎被輕輕扯開。
薛遙知僵了一下,薄薄的眼皮子下能夠清晰的看見眼珠轉動的輪廓,很顯然,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