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嗎?”
讓薛遙知直面他的心魔,度過了猶如噩夢一樣的一百多年,燕別序愧疚不已,知曉他竟是這樣的人,薛遙知不愿再留在他身邊,是人之常情。
燕別序更是不敢強行留她,他怕讓薛遙知發現,其實并非是因為心魔,他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偏執的人。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他能做的,也只剩下了低聲哀求:“知了,可以不要走嗎?”
“我要去洗澡啊,還要洗頭發,還要換衣裳,還要睡回籠覺。”薛遙知無語,越過燕別序:“我在你隔壁住幾天,我先不走。”
從夢魘之境出來實在是耗費了她太多精力,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思考將來。
燕別序松了一口氣:“不走就好。”
“你進去吧,一會兒讓明鏡看到你鞋都不穿,肯定背后笑話你。”
“他不敢。”
“我敢。”
燕別序:“……”
他轉身進了寢殿內。
明鏡就守在寢殿之外,見薛遙知走出來,他就知曉是燕別序終于蘇醒了,他驚喜交加。
薛遙知這才記起來問明鏡:“我在夢魘之境里待了多久?”
“主上,一年了。”
薛遙知驚訝:“竟然這么久!”
“是的,君上進夢魘之境找您,卻遲遲未歸,我們都很擔心他。”明鏡說著,臉上有了笑:“好在你們都平安出來了!”
“明玉呢?”
“她也出來了。”
薛遙知點了點頭,說:“可以給我準備一間屋子嗎?我想休息。”
明鏡頷首:“自然可以。”
又是數日時間一晃而過,薛遙知休息了一段時間,逐漸從夢魘之境的影響中脫離,至于燕別序,他在夢魘之境里待了將近一年,積攢了一堆公務,剛醒過來就負傷處理公務去了。
薛遙知這幾天沒見著他,樂得悠閑,她在大得不可思議的仙君殿里到處閑逛,又跑下山去冰城里玩,最后再回了她在冰城里的家。
無論她往哪去,燕別序都沒有再過問,只是讓明鏡跟著她聽她差遣。
不過玩著玩著薛遙知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了,她問明鏡:“怎么是你跟著我,明玉呢?好久不見她了,你不是說她也平安從夢魘之境出來了嗎?”
明鏡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什么,但又在猶豫。
“說話啊。”
明鏡忽然“撲通”一聲在薛遙知面前跪下:“明玉沒有保護好您,如今正按規矩,和暗衛們在執刑司中領罰。屬下不敢向君上求情,更不敢向您求情,但明玉從夢魘之境中出來,本就負傷,在執刑司中,已是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