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一鼓作氣,終于將燕別序拖到了光禿禿的竹榻上,她頃刻間沒了力氣,燕別序的頭嗑在了堅硬的床板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薛遙知撲上去托住燕別序的腦袋,不太情愿的把剛扔走的枕頭墊到了了燕別序的腦袋下面。
折騰了這么久,燕別序終于悠悠轉醒。他遲鈍的睜開眼,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唯一一顆腦袋沉沉重重的,仿佛遭受過巨創。
燕別序吐出幾口濁氣,緩了好一會兒,模糊的視線才重新清明起來。男人臉色蒼白染血,卻絲毫不減面龐的精致俊美,他的雙眸猶如秋霜冬雪,雪山冰蓮,清貴優雅,高不可攀。
被這樣一雙眼凝望著,薛遙知的壓力有點大,她偷偷的在心里和系統說話,緩解緊張的情緒——畢竟她統共砸了他兩次腦袋,卻要在此冒充他的救命恩人,她說:“按理說這種男主都是配陽光開朗小女孩的,正好我就是這種人設,你看我把他拿下。”
系統:“嗯。”
燕別序隱約記得昨夜他醒過來后走了沒兩步,就感覺有人想偷襲他,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昏了過去,再睜眼……再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安靜的坐在他面前,緊張關切的看著他。
昨晚偷襲他的人,應該不是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吧?
燕別序開口,聲音如冰雪清冽:“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今晨出門在瀑布邊看見了你,便將你帶回家,你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我正要去給你找大夫呢。”薛遙知的聲音又輕又柔,婉轉動聽。
系統:“好夾子。”
燕別序掙扎著欲下床,他平靜的說道:“我不需要大夫。”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薛遙知連忙按住燕別序,她著急的說道:“我將你帶回家,便不能讓你死掉。”
燕別序還真被薛遙知按住了,他遲疑:“你……”
薛遙知無辜的縮回手。
“多謝你,但我的傷非尋常大夫能夠醫治。”燕別序放緩了聲音。
“可你現在連起身都困難。”薛遙知想了想:“我跟隨著村里的郎中也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你既不需要大夫,便讓我開可好?”
薛遙知知道燕別序一定會拒絕,所以她說完之后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獨留燕別序盯著她的背影失神。
一出門系統激動的聲音便傳入薛遙知耳畔:“攻略進度漲了!現在是0!宿主再接再厲啊!”
屋內。
燕別序瞥見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攤暈染開的血跡,他想起了方才薛遙知的說辭,不禁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本想下床察看,但奈何一動腦袋就疼得厲害,他難以忍受的甩了甩腦袋,只覺頭疼欲裂。他回想著昨夜與之前發生的事,仿佛有一雙大手無差別的攪亂了他的記憶,讓他所思所想,越來越模糊……頭好疼。
薛遙知很快就回來了,她端著一盆水,手臂上挎著一個竹籃,竹籃里是一些曬干的草藥,她坐到燕別序跟前,輕松的說:“衣服脫了吧,我給你上藥。”
燕別序分神去看薛遙知,半晌都沒做出回應。
“公子,我是說你身上還有傷口在滲血,我、我得幫你止血。”薛遙知耳根微紅,她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