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沒理他,她要是點頭的話可能下一刻鐘離寂的手就伸過來了。
這醫館里的大夫是容朝花大價錢從別的地方挖過來的,醫術精湛,但在極樂州頗有些無用武之地,好不容易見著有傷患來了,立刻歡天喜地的來給他們處理。
鐘離寂見了血,情況要嚴重一些,那大夫先給他處理傷口,還不忘扔了一盒藥膏給容朝:“你自個兒涂一下就好。”
容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我看不到,給我擦藥。”
薛遙知站得遠遠的,唯恐被拖進他們之間的戰場里。
容朝很不滿:“快點,我好疼。”
“你裝什么裝。”鐘離寂本來也一肚子火,見容朝胡攪蠻纏的模樣,他沉聲說道:“我都沒亮爪子,不過只是給了你一拳,你再此等作態,信不信我下次直接毀了你的臉。”
“若有下次,我定然直接把你的四肢都絞下來做成人彘,看你還敢口出狂言!”狠話可不止鐘離寂會放,容朝非常兇惡的說道。
鐘離寂:“知了你看他——”
扭頭一看,薛遙知已經跑了。
容朝撇了下嘴,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若是不上藥,明天一定會腫得更厲害,他隨手挖了一塊藥膏,便往嘴邊涂。
一邊涂一邊說:“薛蟲蟲被你氣走了,你這人真晦氣。”
“我不介意讓你再死一次。”
“你以后最好別死,來了鬼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
薛遙知躲在門后聽了一會兒后發現他們并沒有再打起來的想法,便沒再管他們了,他們似乎現在都沒什么正事做,打兩局嘴炮也好,能打發時間,也就沒有精力來找她的麻煩了。
折騰到現在,薛遙知也覺得餓了,她下了樓,打算吃個早午餐,迎面卻撞上了剛好上樓的燕別序。
薛遙知本想扭頭就走,但想到方才燕別序好歹是幫忙勸架了,她這樣不太禮貌,于是往旁邊走了走,假裝擦肩而過。
燕別序停在距離她三步的臺階之下,這個距離讓薛遙知高出了他半個腦袋,他仰起頭看著她,表情溫和:“知了,是要下來用早膳嗎?”
燕別序的意思很明顯,想邀請薛遙知一起用早膳。
薛遙知剛要拒絕,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兩聲,她嘆了一聲,心知避是避不開的,便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燕別序笑著說:“我已經點好了,我們可以一起用。”
薛遙知“哦”了聲,越過燕別序下樓,她用紅色的發帶綁著高馬尾,隨著她下樓的動作馬尾一晃一晃的,很是惹眼。
燕別序靜默了兩秒,跟在她身后。
兩人落座。
早膳不算豐盛,恰巧是兩個人的量,還熱氣騰騰的,很顯然方才燕別序上樓,就是要找薛遙知吃早飯的。
燕別序慢條斯理的給薛遙知盛了一碗濃白綿滑的魚片粥,推到她面前。似是知曉他說什么都會惹她厭煩,他便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偶爾幫她布菜。
不熱絡,也不疏離,恰到好處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