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灼華與無鋒先行離席,由店小二帶著前往樓上的客房,薛遙知碗里還剩了點雪白的魚肉,她埋頭在吃,便聽見燕別序的聲音響起——
“知了。”
薛遙知下意識的抬頭。
燕別序溫和的叮囑了一聲:“早些休息,我也先離開了。”
“哦。”薛遙知點頭。
燕別序起身,正要離開的時候,鐘離寂忽然開口:“容朝,燕別序有話要跟你說,你最好現在聽一聽。”
燕別序問:“我要說什么?”
薛遙知埋頭吃著碗里的魚肉不抬頭,心里卻犯了嘀咕,這兩不是都已經是一起喝酒的好哥倆了嗎?怎么一對話就藏不住語氣的火藥味呢?
容朝也好奇:“我要聽什么?”
“自然是說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鐘離寂明擺著想坐山觀虎斗,他冷笑:“當時不是很會說么?怎么現在就裝一晚上啞巴了?”
燕別序吐出了“無趣”二字。
容朝的好奇心很重:“那鐘公子來說吧,本少爺洗耳恭聽。”
鐘離寂:“沒跟你說話,一邊玩去。”
薛遙知這時也吃完了碗里的魚肉,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眼睛里泛出生理眼淚,覺得困倦。
容朝看了,也不再追問,脫口而出:“吃飽了?那就上去睡覺了。”
薛遙知點頭,站起身往樓上走。
容朝跟在她旁邊。
鐘離寂看兩人肩并肩的上樓,還是忍不住說:“睡什么覺?”
容朝不耐煩:“還能睡什么覺,很難理解嗎?”
他扔了個靈石進傳送陣,白光亮起又湮滅,容朝與薛遙知的身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鐘離寂煩得不行,他看向同病相憐的燕別序:“你聽到容朝說的了嗎?”
“嗯。”燕別序神情平淡。
“那你能忍?”鐘離寂故意慫恿:“去把知了搶回來。”
等燕別序忍不住了出手他再出手,這樣薛遙知就怪不到他頭上了。
燕別序嘲諷的看了眼鐘離寂,未曾言語,轉身上了樓。
這時已經很晚,一樓也只剩下了鐘離寂一人,他心煩意亂,拎著先前的酒壇子灌了一大口。
此時,樓上。
本來困得不行的薛遙知在看見堅硬的床板上擺著的那副巨大棺槨的時候,猛地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