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將手腕抽了出來,下意識的捂在隱隱開始作痛的腹部,臉色蒼白。
容朝彎下腰去看她的臉,手抬起又放下,他沒辦法給予薛遙知任何力量,她本就壽數所剩無幾,陰冷的鬼氣會讓她的情況更嚴重。
他緊張極了:“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們回去了。”
或許是腹部上的藥終于開始作用,薛遙知覺得很疼,撕裂的傷口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她還是有些高看自己的身體了。
薛遙知咬著牙說道:“不回去。”
容朝沉默了一瞬,然后說:“我抱你去住所。”
容朝避開她的傷處,小心的把她抱了起來,指尖隔著衣裳貼近肌膚時,薛遙知的腦袋磕到了他的xiong膛,她的身體有些僵硬,感到很不適應。
“你要死了?”容朝親切的在她耳邊問候。
薛遙知只是不習慣這樣被他抱著,會以這樣打橫抱起的親密舉動接觸她的竟會是容朝,她不免覺得尷尬。
然后被容朝氣得忘記一切:“你才死了。”
“那你怎么硬邦邦的。”容朝帶著她穿過那片紅色的花海,冰冷的幽香纏繞在他們身上,他說:“放輕松點,不然傷口崩開了,我們就一輩子待在無鏡吧。”
薛遙知應了一聲,然后忽然問:“容朝,你為什么沒有心跳?”
容朝認真的回答她:“我要是有心跳的話就詐尸了。”
薛遙知:“……”
忘了,他死了。
誰讓容朝平時活潑得不像一個死人。
距離住所還有一段距離,容朝說話和薛遙知打發時間:“忘川河畔生長著很多彼岸花,彼岸花屬陰,這片花海陰氣最重,我每次就是在這里和你聯系的。”
“這里還有很多亡魂。”薛遙知支起腦袋看了一眼,果然在四周看到了不少仿佛泛著綠光的亡魂,她說:“他們想吃了我,我剛來的時候就被攻擊了,不過還好他們不敢進忘川,不然我就真死這了。”
鬼界的確容納不了活人,這對于薛遙知來說是一片非常危險的土地。
“我知道。”容朝有些厭惡的回答:“我第一次來鬼界也是以肉身至此,那些惡鬼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一群討厭的蝗蟲。”
薛遙知堅定的攥緊拳頭:“我得趕緊養好身體離開這,太危險了。”
她還是很惜命的。
“放心,有本少爺在,你是安全的。”
“那你要是不在呢。”
“那你就等死。”
薛遙知眼珠子一轉,聲音里忽然多出幾分明顯的委屈:“正常來說,你應該對我說‘我永遠會在你身邊’。你知道的,我現在很無助,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容朝的腳步猛地頓住,低頭去看她,他似乎非常驚訝,一句充滿戾氣的“你被奪舍了”被他強忍著咽下。
薛遙知裝模作樣的抹抹眼淚,在心里呼叫系統:“統子你在嗎?容朝的攻略進度有沒有上升?”
系統似乎有一瞬間與她建立了聯系,但很快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