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不想讓他抱,她動作抗拒,他力氣大,反而帶得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又被穩穩的抱住。
薛遙知面色不虞,她聲音平靜,蘊藏著怒意:“松手?!?/p>
鐘離寂唇角緊抿住,他下意識的松了力道,就見薛遙知拎著椅子往旁邊坐了坐,離他至少有兩臂距離遠。
他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冷,很快又若無其事的說:“才幾個月不見,知了便與我生分了嗎?是我哪里又惹到你了嗎?”
“你裝什么傻。”薛遙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當日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但凡鐘離寂能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好好想想,也不至于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我知道你去了沐青州?!辩婋x寂語氣平靜的陳述。
在沈寧告知他薛遙知研制出了見血散的解藥,并且同時給了他們與人族時,鐘離寂就知曉薛遙知沒有去云水州,他很是惶恐,立刻著人查了她近幾個月的行蹤。
薛遙知不明白鐘離寂為何忽然扯到沐青州,她說:“去哪是我的自由,你沒有限制我的權利。”
“我知道,知了,我尊重你的自由,所以我幾乎不過問你的行蹤,否則你是沒辦法背著我去沐青州的。”
這話說得讓薛遙知有些不舒服:“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還是忘不了容朝是嗎?”鐘離寂看著薛遙知,這是他自知曉薛遙知去了沐青州后,就想要問她的問題。
薛遙知有些錯愕的睜大了眼睛,他這么騙她,竟然還有臉和她提容朝?
鐘離寂說:“他已經死了。”
薛遙知沉了臉:“我知道,不用你說!你現在說實話有什么用?”
“容朝已經死了七十二年。”鐘離寂清楚明白的告訴薛遙知:“他的尸體在亂葬崗里躺了大半個月無人認領,是我讓段思親手收斂埋葬?!?/p>
所以薛遙知,你就這么忘不了一個死人嗎?
“那我替容朝謝謝你?”雖然鐘離寂對她有所隱瞞,但聽見他收斂了容朝尸身,她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鐘離寂覺得可笑:“你是他什么人,用得著你替他來感謝我?薛遙知,你是我的妻子,你和別的男人沒有關系。”
薛遙知感覺她和鐘離寂似乎又不在一個頻道上,心中升起無力感,讓她一點都不想再與鐘離寂對話。
“你如果沒事就離開。”她開始趕人。
鐘離寂當然不可能走,他放下了那么多事特地跑過來找薛遙知,他想要的可不是她的逐客令。
他看著薛遙知,她的臉色比離開魔軍大營的那日還要難看,酒壺里的清酒發出醇香,縈繞在他鼻翼間。
“你就這么傷心嗎?傷心到要借酒消愁?”鐘離寂指尖挑起酒壺,斟了一杯酒,他說:“知了,你不是會貪戀這杯中之物借酒消愁的人?!?/p>
薛遙知看見他斟酒的動作,額角狠狠一跳,她伸手去奪酒杯,冷聲說:“你到底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