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只在鬼節入我的夢,讓我很不安。”
“你害怕就對了,因為我就是故意的。”容朝指著她,得意的說道:“薛蟲蟲,膽小鬼。”
薛遙知惱怒:“容朝!你找打!”
她笑著從夢中醒來。
后來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這么多年來薛遙知也夢到過他七八次,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夢中的容朝開始看不清面容,她能夠看見的也只有一片刺目的紅與白,仿佛是容朝模糊的身影。
忘記哪一年是最后一次,容朝反復問了她很多遍她好不好,把她都問煩了,提前從夢中醒來。
那個時候她都沒有意識到,那是她最后一次在夢中見到容朝。
只是夢而已,夢不到也很正常。
她現在的生活很圓滿,也沒有必要困于夢境中。
鐘離寂時常喜歡掰著手指頭和她數:“知了,你猜我們成婚幾年了?”
薛遙知一開始還能記住,但后來她就有些模糊了,她也不在意,仰起腦袋親親他,然后說:“因為我們在一起太久太久啦——我記不清很正常。”
“你說得有道理。”鐘離寂抱著她直笑:“我們還會繼續在一起很多年。”
薛遙知幸福的頷首。
他們的確在一起了很多年,時間長得薛遙知都覺得不可置信,從一開始的一年,兩年,三年,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很久很久。
數十年間也足夠魔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的各方勢力重新洗牌,皆歸于鐘離寂麾下,薛遙知某日前往血月宮,已經無法在朝會中看見熟悉的魔種面孔。
鐘離寂的確是一位很好的魔君,魔界也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強盛,達到頂峰,魔種交相稱贊,俯首稱臣。
隨著魔界的實力重回巔峰,甚至比從前更甚,朝中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舉戰之聲,他們該再度向大陸進發,被鐘離寂拒絕。他在魔界的威望極高,他一拒絕,那些舉戰之聲便逐漸淡去。
薛遙知一開始還有過擔憂,后來見一直風平浪靜,她也著實是松了一口氣。她不喜歡戰爭。
時間還在以緩慢的步調流逝著,薛遙知從未在一個地方待過這樣漫長的一段時間,并且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她很開心。
從前避之不及的土地讓她扎根,她終于有家了。
鐘離寂還是很愛問他們成婚了多少年,只是頻率低了不少,某次他問起來,薛遙知也能答出來了:“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