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巴被他鉗住,他逼迫她仰起腦袋看著她,他接著說:“可是知了,我都舍不得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跡,與我在一起時,你身上何曾有過這樣多的污穢。”
他的指尖摁在了她的脖頸的吻痕上。
薛遙知悶哼了一聲,覺得疼。
燕別序俯下身子,冰冷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你怎么容許那樣下賤的魔種,在你身上留下這么多痕跡呢?”
男女的體型與力氣帶著天生懸殊的差異,他這一刻實在是離她太近,冰冷的氣息將她盡數籠罩,像是牢籠。
薛遙知動彈不得,心中再度生出懼意。
他垂首,埋在了她溫熱的頸窩間,嘆息道:“我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將那魔種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祛除?”
薛遙知控制不住顫栗的身體,上一次燕別序也是這樣說的,那是她的噩夢。
“別、別這樣對我……”她難掩聲音的哽咽:“不要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滾燙的淚珠落在了他冰冷的面頰上。
燕別序看著她恐懼的淚眼,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花,溫溫柔柔的沖著她笑:“我怎么會舍得在這里冒犯你呢,我不會傷害你,你永遠都不用害怕我。”
他輕聲誘哄,像是溫柔的情人低語:“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沒有怪過你,更不可能會報復你。”
他只是想把她帶回家而已……
為什么她會這么害怕呢?
燕別序垂眸,認真的看著她。
她只是出來透氣,卻被他帶到了這里來,她還穿著單薄的睡裙,頸下的那片皮膚與手臂上都是那些礙眼的痕跡。
薛遙知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捂住xiong口,覺得難堪,但更多的是憤怒。
她能讓他沉睡一年,就能讓他沉睡十年。
肩上似乎多了一層輕薄的重量,薛遙知猝然回神,便見是一件披風落在了她的身上,上面傳來極為冷冽的氣息,很顯然這件寬大的披風屬于燕別序。
燕別序輕柔的摸了摸她烏黑的長發:“遮好,你身上的痕跡很礙眼。”
薛遙知連忙緊緊裹住那件披風。
燕別序的手下滑,攥緊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強行擠進她指縫間,與她十指緊扣,他說:“知了,你當知曉,此次我來魔界,是為了帶你離開。這里不適合你,你不該待在這樣的土地上。”
薛遙知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我知曉你不喜歡待在寒川州的生活,若你想,我們還能回蜜山,就像我們剛開始的那樣,在一起生活。”燕別序的眸子亮了一些,他充滿期許的說道:“或者你喜歡云水州的話也可以,我們可以繼續去海都游玩,若你覺得厭倦了,我們還能去其他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薛遙知覺得可笑,都鬧到那種地步了,哪來的重新開始。
燕別序唱了好一會兒獨角戲,薛遙知都不肯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接著說道:“我知曉你在顧慮什么,但現在你可以不用擔心了,知了。我沒有比此刻更清晰的認識到,我有多愛你。”
“你配嗎?”薛遙知實在聽不下去,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