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寂笑著說了聲好。
薛遙知又說:“感覺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見著你拉了墨羽他們四個,還有沈寧,你是舊傷復發了嗎?”
也不應該啊,她每天都會用靈力探查一遍他的情況,他很健康的。
“或者是哪里又有疫癥了?”她想著,又嘟囔道:“今日朝會的時候也沒聽說啊,魔界現在挺太平的。”
鐘離寂抱住她的腰,將腦袋擱在她的脖頸,聲音柔軟:“知了……”
“嗯?”
他暗紅色的瞳孔似是將眼尾都照紅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鐘離寂得不到承諾,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開始找薛遙知是喜歡他的痕跡。不然再這樣下去,他感覺他就要瘋了。
他想,果然魔種都是貪婪的生物,從前能與薛遙知有這樣的日子,他得知足死了,根本不敢奢望更多。
今日他找了墨羽他們,問起了被薛遙知輕描淡寫蓋過的他沉睡的那半年。
他們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一瞬,然后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薛遙知一開始的執政并不順利,她幾乎一點經驗都沒有,上了兩次朝會就讓那些老奸巨猾的魔種給摸透了性子,什么難題都往她身上扔,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墨羽看得都額角直跳,建議薛遙知先殺一批魔種立威,不出意料的被薛遙知拒絕,沒有濫殺。
那段時間她幾乎是夜不能寐,偶爾半夜還會偷偷的流兩滴眼淚。
丹緋的目光向來是冷的,她對鐘離寂說:“倘若主上對您毫無感情,她何至于受這種氣?完全可以踩在這殘留下來的這堆亂攤子上肆意妄為。”
段思也憤憤不平的說道:“主上不管事的話,等您醒來可能都不知道是在哪個小水溝里躺著呢,還想舒舒服服的躺寂月宮里?”
“主上仁善,但在魔界,魔種更崇尚暴戾鐵血的統治者,如同您的父親那樣,所以主上這半年來經受過的困難,不比您當初帶著我們在魔界游走得少。”墨羽也慢悠悠的說道。
“主上比您現在勤勉多了……你,唉!”夙淵重重的嘆了口氣。
聽到最后,鐘離寂的表情很沉,他看向沈寧。
沈寧原本對鐘離寂有所忌憚,但自從見他在薛遙知身邊比狗還乖之后,她就不怕鐘離寂了,甚至還反問他:“你不知道你是怎么醒過來的嗎?你不會問知了嗎?”
鐘離寂說:“她說給我渡了靈力,我身體底子好,慢慢的也就養過來了。”
“她說得倒是輕巧。”沈寧深吸一口氣,幾乎都不想去回憶那段時間。
薛遙知在鐘離寂身邊為他治療的那三日并不容易,她幾乎要將全身的血和靈力都喂給了鐘離寂,到后面幾乎都保持不了清醒,是沈寧扎針強行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