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緋的執行力極強,很快就調出了相關的卷宗,呈到薛遙知的桌面上。他們四人對于賞罰的傾向不同,翻出的卷宗也不盡相同,比如說墨羽和夙淵,將最嚴苛的案例呈現,還列舉出了不斬草除根的嚴重后果,至于丹緋,她認為魔主鐘離錦在位時是魔種幸福感最強的時期,便將那個時期的卷宗遞給了薛遙知。
薛遙知全部都認真的看了一遍,她自然是更贊同鐘離錦的處置方式,所以在做出決策的時候也盡量往這個方向靠。
原本還惴惴不安唯恐屠刀再度落在脖頸的世家權貴們,都松了一口氣,時隔多年,他們似乎又迎來了一位仁慈的主上。
雖說沒有再死那么多的魔種,但近日來血腥味也在魔都經久不散,朝堂之上也顯得非常壓抑。
薛遙知也覺得壓力很大,她怕自己做的決策不對。
烏秋最近常往薛遙知身邊跑,來刷存在感,她看似大大咧咧,卻也心細如發,看出薛遙知的壓力,她還勸了薛遙知許多:“……政治傾向沒有對或不對,只有立場不同,站在你的立場,我認為你的決策是正確的,知了,你做得很好。”
薛遙知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問她:“你怎么還在?已經很晚了。”
烏秋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薛遙知就知道她是想說什么了。
“這樁案子快結了,但是關于景曜的去留……你還沒有決策,他還在牢里。”烏秋低聲說道:“而且他的傷勢也不容樂觀,一直都沒有好轉。”
薛遙知的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景曜,她是打算等鐘離寂醒了之后讓他自己處理的,她回答道:“他是心病。”
“我知道——”烏秋哀求的對薛遙知說:“知了,你可以救救他嗎?我知道你是魔界最好的醫者。”
鐘離寂都半死不活了,竟然還能讓薛遙知從鬼門關拉回來。
薛遙知婉言拒絕,但烏秋盯著她,忽然紅了眼眶,哽咽著繼續哀求她。她又是容易心軟的,最終還是和烏秋去了牢里。
先前這魔獄中關了不少魔種,這些時日基本上都已經處理完了。
薛遙知經過的時候,目光微微頓住:“我記得之前裴隱關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