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寂遙遙的朝著景曜抬了抬下巴,充滿惡趣味的說:“這兩人你選一個殺了,我饒你們一命。”
景曜緊握著手里的刀,看向蒼遠山,惹得蒼遠山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若不動手,那就都死。”
烏秋這時忽然說:“我來殺。”
鐘離寂說:“可以。”
反正他們這一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只是他很愿意看見他們自相殘殺。
他現在出奇的興奮。
馮貞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她甚至還露出了一抹冷笑:“你想玩是嗎?那本宮陪你玩玩。”
緊接著,裴隱將薛遙知推了出來。
鐘離寂唇角冰冷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周身的戾氣也褪去不少。
馮貞將鐘離寂說過的話奉還:“殺了蒼遠山,我饒你心上人一命。”
鐘離寂暫時沒理馮貞,他看向薛遙知,薛遙知有些無奈的朝他眨了眨眼。
裴隱將手中的刀往里推進一寸,只差一點就能割破她的脖頸。
鐘離寂似乎是覺得好笑,他隨手從地上撿了把刀,說道:“我殺。”
蒼遠山幾乎要氣暈過去,他生殺予奪多年,頭一次性命被這樣互相推諉。
“算了。”馮貞看著蒼遠山的丑態,反應過來怎么能讓鐘離寂就這么把仇報了,她改口:“你跪下,向我兒稱臣,立誓永不奪取魔君之位。”
鐘離寂還沒說什么,薛遙知就生氣的說:“你太侮辱人了!”
雖然薛遙知覺得跪一下就能救條命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想到對面的人是鐘離寂,她就覺得不太可能。
馮貞高高的揚起下巴,十足高傲:“你跪還是不跪?”
這鐘離寂哪里是長進了,大陸百年折返魔界,卻生出了軟肋。
這是天道垂憐,給她勝利的機會。
鐘離寂的手垂在身側,他表現得憤怒又不情愿,馮貞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中生出快意。
薛遙知的目光又一次與他對上。
他緩緩彎下膝蓋,袍擺垂落,被血色浸染,眼看著雙膝就要落在地上時,他忽然朝著裴隱揮出了一道靈刃。
同時,薛遙知也終于磨開了手腕上的繩索,她手肘往后一曲,裹挾著靈力,重重的打上裴隱腹部,裴隱吃痛,下一瞬鐘離寂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薛遙知正要避開時,在她旁邊的馮貞便拿著劍朝著她刺來。
馮貞臥床多年,身手與修為皆大不如前,薛遙知也不怕她。她隨手從地上撿了把劍,迎上了馮貞的攻勢。
因為他們的混戰,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又一次混亂了起來,丹緋一聲令下,身后的魔兵便開始攻擊,要將景曜等人完全制服。
薛遙知的劍法精妙而刁鉆,她雖天賦不佳,但也曾有一個很好的師父耐心教導,今時今日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短短幾招,就將馮貞手里的劍挑開,然后刺向馮貞——